,殿内的近侍们也都退了个干净,杨秀一下子感觉空气清新了不少,胸口也没刚才那么闷了。
长孙王妃叹了口气:“王爷,你和父皇毕竟是父子,有什么事情,向着父皇认个错,低个头也就是了,臣妾虽然不懂军国之事,但也听说了这回的败战是因为万智光所引起的,还害死了杨大将军。这回父皇的愤怒只怕超过了以往。不是你象平时那样求求母后。保一保人就能扛下来的。”
杨秀的眉毛一扬:“爱妃,你说的这些,难道孤不明白吗?只是就是交出了万智光,又能如何?父皇这回的命令是要调孤回朝,而不是简单地派人问罪。”
长孙王妃秀目流转:“反正我们夫妇二人也有好几年没回京看看父皇母后了,这不正好回去一趟吗?对了,把瓜子也带上,他出生以来。还没见过皇爷爷呢。”
杨秀叹了口气:“爱妃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以前调孤回京,只是去见父皇母后一面,很快就回来了,可这回父皇是派了独孤楷来。
这人原本姓李,他的父亲原来是北齐高欢的悍将,在西魏文帝宇文泰和高欢沙苑大战的时候,被母后的父亲,西魏柱国独孤信所俘虏。独孤信看此人勇武过人,便将之收降。还赐姓独孤,引为亲随家将。
这独孤楷也是从小跟母后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关系却亲似兄妹,在我大隋一朝,也是手握重兵,官居柱国,来这里前是原州总管,镇守边关的大将,父皇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而且声明是接替了孤的益州总管之职,那就是根本不打算让孤再回益州了,你说孤能走吗?”
长孙王妃吓得脸色发白,揉着胸口道:“怎么会这样?父皇前年刚刚废了太子,不会这回又要对你下手了吧。”
杨秀苦笑道:“孤怕的就是这个,孤在益州,好歹也经营了多年,从州郡刺史到总管府的僚属官員,一大半都是孤亲自提拔的,在这里父皇不好废孤,只能把孤给征调回大兴,再加以治罪。”
长孙王妃摇了摇头:“不行,王爷万万不可生出割据益州,举兵作乱的想法,即使是父皇要你我夫妇的命,我们也无力反抗,历代蜀中之兵都难敌中原雄师,你若是抗命,又没有大义名份,没人会帮咱们死抗死底的。咱们还是先回京吧,回去之后,我去找先父的亲信故旧们,再去向父皇母后求求情,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杨秀没有说话,眼中的光芒闪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似是在做决定。
长孙王妃转过脸,抹了抹眼泪:“王爷,臣妾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是这次,还请你看在瓜子的份上,千万不要乱来!”
门外传来一声拖长的声音:“报!原州总管独孤楷,现在府外求见。”
杨秀无奈地长叹一声:“罢了,你去告诉独孤楷,孤明天就动身回大兴!”
一天之后,成都的城头,一員须眉皆白,年过五旬,气势十足的老将,全身大铠,按剑而行,走在城头上督察着防务,成都城已经数十年没有经历过战火了,战备早已松懈多年,平时的防备也都不过是做做样子,今天城外的大军却全部被抽调入城,刀枪出鞘,战马披甲,弓箭上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着实让平时散漫惯了的蜀军将士们疑惑不解。
独孤楷的身后,跟着的便是十几位蜀军的将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亦步亦趋地低头走着。突然,独孤楷停了下来,摸了摸一处因为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的垛口,一拳打得整个垛子都掉下了城头,众将的心也都格登一沉。
独孤楷叹了口气:“想不到益州的防务,竟然松懈至此,怪不得连山獠之乱也无法应付,诸位,这些都是你们的责任!”
众将领一个个都惭愧地低下了头,益州总管府司马王仁恭说道:“总管,成都一向是内地,没有什么兵事,而且蜀中向来容易形成割据叛乱,所以皇上有令,蜀地是不留精兵强将的,您今天一上任,就来视察城防,我等都不解其意。”
独孤楷回过头,眼中冷厉的寒芒一闪:“你等当真不知?”
王仁恭行了个礼:“还请独孤总管赐教。”
独孤楷微微一笑:“各位都是我大隋的将军,应该效忠皇上,而不是别人,以前蜀王出镇川中,对各位多有照顾,这点皇上是知道的,皇上这回派本总管来时,特有敕令,蜀地一众官員将领。全部留用。诸位可以宽心。”
独孤楷此言一出。原本个个心中不安的将领们全都抬起了头,王仁恭问道:“皇上当真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吗?”
独孤楷点了点头:“皇上这回只召回蜀王一人,就是与各位无关,大家但请宽心便是。蜀王走了才一天,他如果心生悔意,想要回军袭击成都,大家可千万要忠于国家,忠于皇上。不要做出追悔莫及的选择!”
此话一出,众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王仁恭的眉头一皱:“独孤总管,您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份了,蜀王殿下再怎么也不至于冲昏脑子,公然叛乱吧。”
独孤楷叹了口气:“各位与蜀王同僚数年,甚至十数年,应该对蜀王殿下的为人很清楚,也应该明白这回皇上为何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