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可喜可贺,请代我和诸位将军向高仆射致意,我们西路大军也一定会打败达头,建立功勋的。”
长孙晟点了点头,拱手道:“高仆射在派我二人来时,曾特意吩咐过,在杨元帅与突厥交战的期间,我二人暂且留在军中,杨元帅如果有什么吩咐的事情,自当照办。”
杨素点了点头:“很好,长孙将军,也亏了你前一段的情报,现在达头可汗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按他们现在的行程来算,可能这一两天就会与我军遭遇,二位将军对于这场战事。有何高见?”
王世充本欲开口,忽然又想到这是在杨素的军中,他不可能象高熲,史万岁那样充分听取自己的意见。这时候自己新来乍到就贸然建言,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收住了到嘴边的话,默然不语。
杨素看向了右首边第一个的周罗睺,这次周罗睺作为整个大军的副将从军,杨素开口道:“周将军,你是南陈名将,依你看,应该如何对付突厥人?”
周罗睺的眉毛微微一动,开口道:“杨元帅。末将一向身居江南,与突厥接触极少,不敢妄言,还是先听听其他将军的意见吧。”
杨素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站在右首第二位。一个红面长须,方面大耳的大将,说道:“屈将军,你有何高见?”
王世充一眼看过去,倒是有几分眼熟,突然想起来此人就是身为上仪同将军的屈突通,自己上次处理皇甫孝谐官司的时候。曾和任长安令的他弟弟屈突盖打过交道,这兄弟二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难怪自己似曾相识。
屈突盖想了想,说道:“我大军以步兵为主,骑兵不是太多,突厥兵胜在弓强马快。来去如风,但若论列堂堂之阵,与我正面对抗,并非所长,所以末将以为。还是以传统的战法,战车护住两翼,阵前遍布拒马鹿呰,以强弓硬弩射之。待其几次冲锋不成,再以骑兵反击,可获大胜。”
杨素又问了几个将军,也多是这个意见,他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来,一言不发。
这次以车骑将军身份跟随大军出征的刘全眉头微微一皱,上前两步道:“大帅,其实末将一直不太明白,为何我军要远出塞外,在突厥的地界与之决战?按说我大军乃是步骑混编部队,夹杂着战车与辎重,依托边关的坚城打防守反击方是上策。”
杨素沉声道:“刘将军,本帅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开皇二年就从军了,想必参加过开皇三年那次突厥入寇之战吧。”
刘全低下了头,面有愧色:“回大帅,惭愧得紧,那次末将在兰州总管叱列大人麾下,在临洮遇敌,未能取胜。”
“因何而败?”
“敌众我寡,以三万步军对阵十余万铁骑,并非我辈不够勇敢。”刘全说着,突然解下了甲胄,露出上身,王世充看去,满满当当都是蚯蚓样一条条的刀疤与一个个小洞样的箭孔,让人不忍直视。
刘全指着身前几条最长的刀疤,道:“末将当时给砍了几刀,醒来后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三万兄弟啊,听说生还的还不到五千。”
杨素对着刘全问道:“你当年是小兵,可以不考虑为何会输,今天你是将军,能说说敌众我寡的原因吗?今天的情况和当年有何不同?”
刘全从没考虑过这问题,一下子瞠目结舌:“这……,大帅,末将只知服从指挥听命行事,未曾独当一面过,您所说的,末将实不知。”
杨素摇了摇头:“刘全,你从军也有近二十年了,只知上阵厮杀,冲锋陷阵,这兵法战策之事还是毫无长进啊。当年从西边入寇的突厥大军也就是你当面遇上的那十余万人,而我朝自大兴以西,各路兵将加起来不下三十万。
战败的也不止你临洮一处,二十日内,乙弗泊,临洮,武威,安定,天水,各处守军均战败,旬月之内,丧师十余万,后来亏得高人用计,方才不战退敌。败因就在于各地守军被分割成孤立的据点,各自为战,方致以少敌多。”
刘全的表情变得很沉痛,似是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声音里充满了苍凉:“大帅所言甚是,当年叱列大人正是听到突厥入寇安定,率军去救时才在野外遭遇敌军主力。”
杨素点了点头:“正是,我大隋是步骑混合,步军为主,机动力上远远比不上突厥大军,他们十几万铁骑,来去如风,专门捡我几千里防线上薄弱之处打击,所谓万里长城万里空,就是这意思。”
杨素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着,王世充和众将一样,竖着耳朵仔细地听:“若我军其他据点的守军闻讯支援,一旦离开坚固设防的城池,就会遭遇刘全当年的结果,被敌大批主力骑兵围攻。
缺乏战车与骑兵的步军在野外被胡骑来回冲杀。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这就是当年我朝损失惨重的根本原因。”
杨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刘全身上:“刘全,你还想坚持当年的守城打法,把历史再重演一次吗?”
刘全早已经满脸是汗。低声道:“末将惭愧。”一拱手,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杨素环顾了帐内,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