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听到这话惊诧不已,看着陈毓的面容开始准备揣测着他的想法。
陈毓直视着珑的眼睛道:你看吧,来看出我心中所想,然后再慢慢回答我。
心神相交,珑身子一晃,她知道了,她完全知道了。
陈毓扶起道:你愿意吗,和我一起离开洛阳。
珑一时心如乱麻:毓师兄你?
回答我可以吗。
珑慌张道:毓师兄可以给我一天吗,就一天让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哦,对了。
说着珑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师父说今日有事找我,我先回剑庄了。说着有些步履蹒跚的起身向山下跑去,犹如离弦之箭。
陈毓看着奔下山的方寸大乱的珑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向山下狂奔的珑心中不断地着陈毓说的那些话,一时思绪紊乱,难以自控。
这是真的吗,毓师兄他喜欢我,喜欢我。他要我和他一起走,一起哪?是毓师兄生活的地方吗?不再回村子嘛?我,我,我好像想回答愿意,但,但我,我还没有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没有得到陈安的承认?我可以逃避吗?可以离开吗?
这些念头想法像心中无数剑气在心中冲撞着,让她难以决定。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洛阳城,漫步在大街上心终于稍稍静了下来,那太折磨自己了,算了还是先喝杯茶再慢慢想吧。
来到茶馆珑依旧没有平复,慢慢拿起一杯茶饮道:毓师兄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也非常喜欢他,可我究竟该怎么办,我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脑中不禁再次闪回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你并不是以你一个人活着的,你还背负着你的家族的使命,家门的荣衰,你不能逃避,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但如果你真的觉得承受不住,那么就不要回来了。
这些话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着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好想休息一下,甚至期望陈毓根本没说这些话,这样他就不必这么踌躇了。
捶了捶胸部道:我的身世究竟是谁吗。我究竟是谁?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
不禁长长一叹。
师弟你在想什么呐。珑抬眼一看是大大咧咧的雷铜正站在身前。
雷师兄。
哈哈,珑师弟,你看起来似乎是有心事啊。
珑道:啊,是雷师兄。感觉人生的烦恼颇多啊,总是有那么多的抉择。
抉择?
或许是雷铜好男孩的气质,让珑一看到他心中烦恼就消散不少。雷铜坐下笑道:那可不可以也讲给我听听啊。
珑道:哈哈。可以啊。
是什么烦恼。
嗯,就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而偏偏幸福就在眼前,要她来选择是选择幸福还是她必须要承担的责任那。
雷铜挠了挠头道:哦,这听起来好复杂啊。
对,我想雷师兄也会为难的。
雷铜摇头道:不啊?
为什么,因为我从来不想那么多,既然你犹豫的话那么你可以随便去选择吧。
真的可以吗。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陈师兄,算了。
看着欢笑的珑雷铜心道:你知道吗我也好期望你能和我分享你心中的事情,就像陈师兄和你那样,自从那一晚。
雷铜脑中开始闪回了数日前的场景,就是那日珑被群蜂蛰咬的事,那天在屋中。他其实看到了珑,在关上门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甚至直到她们的秘密。
在潼关西魏主帅军帐之中。
身着黑色铠甲的宇文泰静静地看着眼前摆放的巨大沙盘,沙盘上洛阳,潼关,虎牢关,三点一线。
看着星罗棋布的战略隘口,宇文泰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是先拿下虎牢关还是先拿下洛阳?
副将贺拔胜上前道:将军,现在前军与中军都已经整顿完毕。
宇文泰忽然回魂了般起身道:传令下去,大军明日开拔出关,进攻洛阳!
贺拔胜一惊:什么,大将军,现在长安守军不是还没赶过来吗?
宇文泰凝视着沙盘盯着洛阳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军调动以快取胜。
贺拔胜皱眉道:这,将军仓促出兵只怕?
宇文泰淡然一笑,他向来就是带兵迅捷,绝不畏首畏尾。
道:我怀疑高欢是否已经知道了,探子回报,河北州郡有征兵迹象。
这的确可疑,但东西两魏对峙数年双方都在扩充兵马。宇文泰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虽想开口质疑,但他还是相信宇文泰的直觉道:
诺道:是将军。
宇文泰指着沙盘道:现在前锋出潼关,先拿下洛阳再取虎牢关!
边境关隘城头上,东魏守将们像往常一样在长长的青砖墙头继续散漫巡逻着,和平时期是那么弥足珍贵,只有这样平日里被铠甲禁锢的士卒才可以舒展身躯,沐浴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