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头撞在墙上。他使劲按著脑袋痛叫起来。
苏宓璎刚要再刺,却被赶来的顾揭飞夺过剑来,“算了,别闹出人命。”
“他敢偷看咱们!”苏宓璎气恼之极。
顾揭飞走前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少年,“小子,谁让你来的?”
那少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顾揭飞只觉眼前这个面白如玉的少年好生眼熟,突然他盯住少年腰间悬挂的玉佩,立即跪下,“末将该死,参见宁王殿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遇见皇上最小的皇子宁王。
那少年手足无措,伸手摆著,“别……别跪我……”
苏宓璎用力拉起跪在地上的顾揭飞,叱责道:“皇子了不起麽?皇子就能偷看别人麽?你跪他作甚!”
顾揭飞顿觉头都大了。他们顾家世代效忠皇室,他是绝不敢做出任何欺侮皇家的举动的,他生怕苏宓璎没大没小地出手教训那小皇子,便严肃地低声道:“宓璎,你差点刺伤宁王,还不赔罪?”
少年捂著脑袋,笑呵呵说:“没事没事,我自己撞的。”
苏宓璎看他笑,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後脑上,“你还笑!谁让你来的?说!”
少年又吃一记,忍著痛说:“没人叫我来,我自己来的。我……我上次在乾波殿上看见姐姐琴弹得很好,就想再听听,所以到处打听姐姐的住所。我……我还写了首小令,想让姐姐弹弹。”少年说著从怀里掏出纸素笺,苏宓璎看也没看就抓来撕了扔在少年脸上。
“你个小畜生,少编这些胡言乱语。如实招来!”苏宓璎说著便要再打。
顾揭飞赶紧拉住她,好言相劝,一边给少年眼色让他快走。那少年一看苏宓璎怒气冲冲,回头一溜烟地跑了。
少年从後门回到自己府中,正蹑手蹑脚地穿过後花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殿下清早不在房内读书,不知去何处晨读了?”
少年垂头丧气地回过头来,小声说:“先生,我……我没……”
“又去看苏宓璎了?”面前一位衣衫严肃的老人,腰板挺得笔直,看上去年纪已有六十多岁,一双眸子里却闪动著年轻人似的光芒。
少年低头沈默不语。
“回书房吧。”
少年低著头走回书房,不一会从书房传出了强忍著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老人在花园里呆了一阵,嘴上泛起一丝怪异的笑容。
正月十四,正午。
颜若苏梳洗完毕,正要出门喝酒。他刚推开房门,只见何言夕端著包打好的行李站在门口。
“醒了?在家吃麽?”她朝颜若苏温柔地微笑。
“……兄嫂好。”颜若苏有点讶异。
“不请我进去坐坐麽?你的行李好沈。”
颜若苏忙帮著她抱过行李,却仍是站在门口。“兄嫂请回吧。谢谢了。”
“你哥哥让我来的。”何言夕还是微笑。
“哦。”颜若苏终於让开房门,让她进来。
何言夕进了房门,捡了条凳子安静地坐下,笑吟吟道:“你哥知道你要走了,他在军营,也没时间,便托我为你准备些行李。我买了些永福绸庄新进的杭绸,按照你的身型作了几套袍子给你换著穿。江南潮得很,你要多加小心,别凉著。这里面还有些银两,你路上做盘缠用。”
“兄嫂费心了。”颜若苏抱著包裹,觉得心里有些暖洋洋的。自从母亲去世後,颜若苏心里已经很久没涌动过这种温馨的感觉了。他眼里不知不觉中有一点泪光滚动,恍惚间,眼前坐在那的女人与母亲的身影模糊地重叠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麽你总躲著嫂子,也许嫂子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对,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何言夕仍是温婉地笑著,然後低下头来,“其实我只是想我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没有灾祸。”
颜若苏一时语塞。他本是极愿与这个温柔如母亲般的嫂嫂亲近的,但他与哥哥本就关系冷淡,且哥哥常年在外征战,他只怕徒惹麻烦,於是只能躲著。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爹,您来了。”何言夕起身道了个万福。
“嗯,言夕,你多多费心。”颜清走进房门。
“哪里,这是媳妇该做的。您请坐,言夕还有些家务,先行告退。”她走出屋子,转身带上了房门。
颜清坐了下来,不待颜若苏说话,抢先问道:“苏儿,你喜欢江南麽?”
颜若苏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父亲何以突然冒出这麽一句,便如实地说:“喜欢。”
“这次你去参加雪湖的大婚,不用著急回来,可以在江南那多玩玩,一年半载的都可以。”颜清说著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颜若苏心中狐疑之极,两人都不说话。
颜清坐了一会,起身要走。
“父亲。”颜若苏叫住颜清,却不知说什麽好。
“记住,别著急回来。”颜清背对著颜若苏,只留下这句,便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