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吧,别打了,够了!”
残酷的拷问,在玛蒂尔达的呵斥之下忠于平息下来了,直到最后,伊泽瑞尔-瓦尔特仍旧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年轻人已经被打得近乎于昏迷了,用笔墨都难以形容他所受到的痛苦,他只感觉全身都在剧痛,四周一片模糊,好像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身体。
然而,当拷打结束了之后,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像在为自己的英雄一般的坚持而感到十分欣慰和满足一样。
玛蒂尔达关切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抹了抹他的脸和手。
“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早点救治的话恐怕真会闹出事情来了!”玛蒂尔达有些不悦地看了看玛丽,“难道你真想要他的命吗?”
“那不是他自己自找的吗?谁也没想打死他!”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伊泽瑞尔,玛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显然也微微有些后怕,不过她嘴上却不肯服软,“如果他合作一点,我怎么会这么做?”
顿了顿之后,好像是有什么感触一样,玛丽有些怜悯地瞟了伊泽瑞尔一眼。
“我倒是但愿,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样的人而白白受苦,甚至面临生命的风险!”
“我也但愿他不知道。”玛蒂尔达的表情中也不禁透出了点怜悯。
然后,她又叹了口气,“好了。现在既然他怎么都不肯说,我们就不要再逼问他了。再想想别的什么办法吧?”
“你好像把同情倾注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了?”玛丽有些狐疑地看着玛蒂尔达,“可别忘了。他的英雄壮举可是在伤害到您的利益啊。”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有些佩服他。能够在拷打到这种程度的时候还坚持什么都不透露……这本身就值得佩服吧,”玛蒂尔达又叹了口气,显然对伊泽瑞尔的意志力有些感动,“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贪欲才做出这种事的。”
“他给您带来那么多麻烦,您还替他说好话?”玛丽对玛蒂尔达的态度有些惊奇,“难道您觉得他会感谢您吗?”
“这不是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问题,我自己做了坏事。结果被人泄露了出去……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的责任,并没有什么值得恼怒的。”在玛丽的诘问之下,玛蒂尔达还是十分冷静,“况且,他现在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怎么看都是他更加痛苦才对……我有什么理由再对他加害呢?”
玛蒂尔达的语气十分平静,渐渐地将焦躁恼怒的玛丽也感染得稍微平和了一些。
她重新转过头去,看着已经昏迷在地上的伊泽瑞尔-瓦尔特,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他了。
“那……那我们应该拿他怎么办?”
就这么放掉是肯定不行的,谁知道他暗地里会在干出什么事来。
可是,不放掉的话,又该怎么处理呢?难道要自己去找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关起来?就算要关的话。关到什么时候为好呢?
玛丽想了片刻之后,只觉得脑袋发疼,她自酌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办到这些。
一想到这里。她又瞟了玛蒂尔达一眼,好像在等着她说出自己的主意似的。
毕竟。她们两个并没有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手下,也没有那么多足以犯下各种罪行的资源。将人骗出来逼问一番甚至揍一顿是一回事,长期将一个人关押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难道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玛蒂尔达苦笑了起来,“玛丽,你去告诉先生吧,把这一切都告诉给他,叫他自己定夺吧……”
“告诉先生……!”玛丽十分惊诧,以至于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开始我们商量的时候不就是别告诉他吗?况且……我和芙兰也曾经约定过……”
“这时候难道还能管什么约定吗?”玛蒂尔达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责备,“别忘了,您的初衷可是维护自己,维护您的雇主——可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约定!一开始您就不该这么做了,难道到了现在还是要坚持吗?”
“可是……”玛丽还是有些迟疑。
“您是要和她赌气,还是要把问题解决呢?”玛蒂尔达再度诘问。“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单凭我们两个人肯定无法解决……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逞强了,您就将您现在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先生吧——这样,您不正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自己得到先生的感激吗?好吧……如果您到现在还是不肯做,那么……那么就让我来解除您的忧虑吧,我去跟夏尔说!这样您就不用面对违背诺言的困境了吧?”
在玛蒂尔达殷切的注视之下,玛丽低下了头来,默默沉思了片刻。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露出了一个苦笑。
“好了,我们何必自欺欺人呢?您去说和我自己说还不是一样?都是我违背诺言。算了,我自己去跟先生说吧,不必假手于您了。不过……”在玛蒂尔达露出喜色之时,玛丽突然话锋一转,“这个人的事情可以说,萝拉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