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界正沉睡之中,突被一阵儿啼之声惊醒。他睁开眼来,见自己正处于一间大屋之中,睡在一张小床之上,左右都是小床,床上都睡有一名婴儿,约有七八十名婴儿。此时正是深夜,房中灯光柔和,儿啼之声此起彼伏,几名仆妇来回奔走,照顾着这些婴儿。
突然,一名年老仆妇停在了吴界床边,俯身看着吴界小脸,四目相对。那仆妇赞道:这孩子不错,醒来也不哭泣,唔,这是今天才送来的吧?
又一名年纪稍轻的仆妇过来,道:刚送来不久的。她说着,揭开盖在吴界身上的被子,伸手在吴界跨下一摸,喜道:没尿床呢!真是好孩子。
年老仆妇道:这孩子醒来不哭不闹,又不尿床,真是难得,你给他提把尿吧。
那年轻仆妇从床下拉出一个瓦盆,将吴界抱起,叉开双腿,对着瓦盆提尿,口中嘘嘘有声。
只听年老仆妇又道: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唉,每次看见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自相残杀而死,我心里就堵得慌。
年轻仆妇道:但活下来的都是强者啊。
年老仆妇道:每批二百余人,就只十几人能活下来,十去九五,唉。
吴界在那嘘嘘之声的引诱之下,滴出一小股尿水,那年轻仆妇将他放入床中,盖好被子,与那老年仆妇去查看其他婴孩去了。
吴界又自沉沉睡去,此后十数日,每天都或多或少的有婴儿送来,达到两百来名后,不再有婴儿送来。这些婴儿最大者都不超过两岁,由十几名仆妇抚养。
又过数十日,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这段时间,吴界慢慢理清了自己的记忆碎片,知道自己脑中那四团东西,是四个念头。但自己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却仍然一无所知。但他知道,自己的记忆碎片中,有一种九阳神功的修炼功法,那九阳神功,是一名叫觉远的人的记忆,还有一系列的佛修方法,这佛修方法,是一名叫法海的人的记忆;他还知道,观想另一个念头里的那尊如来佛像,自己的神魂就会快速壮大。他更清晰的知道,自己乃佛门弟子,有一个法名,叫着无戒,正与自己的名字吴界同音,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偶然的巧合。
但另外两个念头,吴界却暂时无法感知,只觉那两个念头都如被迷雾包裹,其内到底是什么,却是不知。
吴界除了睡觉,就观想如来法相,神魂不断壮大,头脑也越来越清明。
又过两月,吴界开始了法海记忆里的佛修,当然,只是最基础的睡禅,右侧吉祥卧,双眼微闭,舌抵上颚,天门与地户相通,心中默念那记忆中的《阿弥陀佛经》。
又过去一些时日,吴界血肉筋骨渐强,开始了觉远记忆的九阳神功修炼。
就这样,吴界观想如来法相、睡禅佛修、修炼九阳神功,在仆妇的养育之下,与两百来名婴儿一起成长。
夏日炎炎,冬雪皑皑,花开花落,寒来暑往,忽忽五年过去。由于吴界从几个月大就修炼九阳神功,经脉里毫无杂质,使其皮肤如玉,五官玲珑,长得异常精致,但他的头顶却始终毫发不生,光秃秃的,九颗豆大的红色胎记显得异常明显。此时,他们早已不在婴儿集中营了,而是生活在了后备杀手营第九营,每人一个独立房间。
吴界从出生起,本来就是成人智商,所以通过这五年的观察,以及从别人闲谈之中,已然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所处教派的一些情况。
这教派名为三恶教,教下杀堂、盗堂、淫堂三堂。杀堂居首,主要是执行刺杀任务;盗堂次之,主要是执行偷盗抢劫任务;淫堂居末,在附近很多城市经营妓院,同时为杀堂与盗堂招揽生意,收集情报。而吴界,就是杀堂后备杀手营第九营的一名弟子。
这一日天色将明,群山只显出深黑的轮廓,铛铛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吴界从睡禅的状态中猛醒过来,顺手抓起床头的长剑,从床上一弹而起,摔门而出。各房弟子鱼贯而出,汇聚成一股人流,齐向营后山下的演武场狂奔而去。
吴界随人流奔入演武场,站入队列,钟声尚未止息,此时还有不少弟子奔来,加入队列,这些弟子个个粗布黑衣,左胸绣着一条小小的白色恶龙。
过得一会儿,钟声嘎然而止,有两名弟子离队列尚有十余丈,听得钟声停止,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吴界向自己左右看看,见自己这排只有九人,少了一人,不由得心中一叹,抽出长剑。
这一排的人都发觉了,那迟到两人其中之一,正是自己这一排的,于是都抽出了长剑。
两个九人队离队而出,持剑在手,各自奔向自己排中迟到之人。
那两名迟到弟子也不敢返身逃窜,拔剑在手,准备抵御。他们知道,若是逃窜,就不单单是死那么简单了。
迟到即死,这是规矩!
吴界故意奔在最后面,当前面八人奔近那本排迟到弟子身畔,八剑齐出,插入那弟子身体各大要害之时,吴界才刚刚赶到。他顿得一顿,待那弟子的神魂离体飞出,成为一具死尸的同时,才迅速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