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其站在利兹大学的校门口,望着熟悉的景色,往日的记忆潮水般涌来,疼得她心脏宛如逃出了胸腔,瞬间冷汗涔涔。
9月的LEEDS已有一丝的凉意了,风在身上掠过的时候,有一种刺骨的疼,像刀,划破衣裳直逼肌肤.。
可是心底深处的阴冷却如坟墓里的凄凉。好不容易攒足了力气,颤颤巍巍扶着矗立在门口的雕塑站稳,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两道暴怒的目光犹如万箭齐发洞穿心脏。
她不敢回头,会自己这么恨她的人已经刻在了她的骨髓里,每一根纹络上,想起都会疼得想要死去。
“纪薇其,你竟敢诈死骗我?”Rex胸腔剧烈跳动,初见时的惊喜随即被满脸的暴戾代替。
只见他恶狠狠,目光直直地瞪住薇其,狰狞的俊脸上,怨火熊熊燃烧,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钳住薇其的手臂。
薇其低垂着头,用力地握拳,指甲深入血肉里。Rex的声音就如塔克拉玛干河一样,裹胁着巨大的忧伤从雪山顶上奔腾而来,打得她魂神俱散。
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敛去所有的神色,用力甩开Rex的手,薇其冰冷的眼眸大胆的扫向Rex。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哼,Rex,以前你只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才能肆意欺凌,如今的薇其生命里少了这个爱字,你能算个什么玩意?”
Rex被薇其冰冷的眼眸寒得在心底打了个冷颤,陡然间,神情布满了哀伤。
“先生,我们认识吗?”
“纪薇其,你竟敢说不认识我?"Rex气得双臂紧紧的钳制住薇其的手臂,手上的力道仿佛要穿透薇其的骨骼,随着血液一起流淌。
凝望,久久的凝望,一个冷漠,一个气愤,视线在空中交会,薇其百感交集,可是却强装着冷漠,嘴里的话语,那冷冷的声调,仿佛是万年寒潭里凝结的冰棱。
“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Rex被薇其的这种陌生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种巨大的悲伤从心底的最深处奔涌而出,胸腔里那颗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狠狠的掏了出来,用力的摔在满是碎片的地面。而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薇其皱了皱眉,故意忽略心里的那一抹心疼,逝去的爱情有时候就如一只被斩断的手臂,即使伤疤好了,却仍旧能体会那种血淋淋的痛。
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任意妄为的女孩,为了爱不惜一切,不遗余力,哪怕是自取灭亡,也无所顾忌。
现在的Rex在她面前,这么卖力的表演,是想说什么呢?他的在意?对一个埋葬了过去的人表演这样的戏码,不觉得多余吗?
薇其不想去细想,也不屑去想,甚至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好像是自己下贱。
她冷笑着,将全身的力气凝于穿着高跟鞋的脚上,恨恨地踹在Rex膝盖上,娇小身子里的力量瞬间爆发,一个反手将身高180的Rex摔在了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Rex呆愣愣的望着薇其,这个满脸冷漠,褪去了天真,冷眼的女人,真是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吗?莫非,真是认错了人?不,不会错的.尽管她不承认,可是有些记忆一旦刻在了骨子里,连呼吸都是她的味道,自己又怎么会认错?
薇其扫了眼发呆的Rex,突然间,心里满是怜爱,却在眼睛里化为厌恶,她要逃,必须逃.她不想再中一次毒.特别是一种怎么也无法戒除的毒。
一辆送学生归校的计程车缓缓停在了校门口,不知道Rex对薇其说了些什么,薇其冷笑了几声,趁Rex不注意时跳上了计程车,催促司机离开。
Rex,薇其的初恋情人,在三年后的今天对她说:“薇其,我依然爱你,三年来从未停止过。”
薇其听了后,笑得花枝乱颤,斜睨了他一眼说:“我又何尝不是呢,让我们等到爱丁堡的宫殿倒塌就再续前缘吧。”
多可笑的对白,薇其心想:“他以为是在演30年代的粤语长片吗?一个和我分手后身边就没缺过女人的成年男人,说着这种很冷的笑话,说什么身边的女人都是是按照我的类型找的,Rex,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蹲在街边哭泣的女生了…”
四年前,薇其孤身来到LEEDS,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流利,读了一年的语言学校才进入利兹大学的。
刚上语言学校的那段日子是最难熬也是笑料百出的一段时光,学校里的学生来自于世界各地,都是口语表达能力不好内心又无比渴望着能多认识一些朋友,害怕孤单的80后末被宠惯了的孩子们,胆子大点比较活泼的同学为了认识新的朋友,通常是一边说话一边一边手舞足蹈用肢体语言诠释要表达的意思。
大学开学前的那段时间是最忙的,除了要应对入学手续,各种学前辅导课,正式开学的前几天学校还要召开开学前准备会。
等到空暇时才想起自己都好多天没仔细看看这座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城市了。
薇其内心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蠢蠢欲动,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