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百姓本是见多了两国交战,不该这么惊慌。可据说这次突维尔人越过了祁连山,有足足五万人围在凉州城外。这可是五万人啊,要知道凉州城内现在能够即时应战的士卒也仅仅有一万余人,便是征调了城中精壮上城楼助战,也不过是两万人,如何和骁勇善战的突维尔蛮子搏命?
若是被蛮子破了城,少不了要对凉州城洗劫一番。这倒也罢了,怕就怕这些泯灭了心性的畜生屠城啊!
尽管城中的军卒极力安抚民心,但流言一旦传了开来,就再难遏制。越来越多的市坊出现了骚乱,许多百姓携带了包裹细软争相着向城北涌去,看这架势,是想趁着突维尔人围城之前,从北城逃将出去。
可当他们到了城北才发现,城门楼子上密密麻麻立了一排的弓箭手,而箭头就恰恰对准着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一些百姓从那些弓箭手中认出了自家子侄,不免怒火中烧,大声叫骂了起来。
这些军卒上承军命,为了维护凉州城内的稳定,不得不遵从命令放箭。
一排箭雨降下,不少冲在前面的百姓立时便被射成了刺猬,那些先前不依不饶聒噪的狠角色见了血立时成了缩头乌龟,挤进了人群。
紧接着从城楼两侧的马道上奔涌而下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卒,他们手持戈矛,将自己的父老乡亲围在正中,等候上司的命令。
最终姗姗走出的是个校尉模样的武官,他先是狠狠训斥了一番这些百姓,再就是强调了诸如战时城防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城的话。
这些百姓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见到有亲朋死在自己面前,早没了跟官府军队拼闹的气势,纷纷耷拉着脑袋,聆听那校尉的训斥。
那校尉训斥了许久,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挥手示意百姓就地散去。
这一切都被啃食西瓜的阿里布看在眼中。
早已睡醒的拓跋杵冷笑了声:“就凭这些货色也想守住凉州城?”
阿里布将瓜皮丢在一旁,耸了耸肩道:“中原人不是向来擅长窝里横吗,这样的事他们史书上一抓一大把。真要打起来,他们定然不是突维尔人的对手。对了,师父,原来你说的好戏便是指的这个啊。”
拓跋杵白了自家徒儿一眼,没好气的道:“那你以为是什么,突维尔与大周开战,明面上是两国皇帝的权利争斗,暗地里却掺杂着魔殿与国子监两股势力。如果事情闹得大些,圣殿和武宗的那些老东西没准也得惊动。你小子真是运气好,第一次游历就能遇到这么好些高手。”
阿里布嘿嘿笑道:“师父,再犀利的高手能有师父您犀利吗,徒儿只要紧紧跟着师父,还哪里用看他们的脸色。”
拓跋杵狠狠拍了记矮几道:“哎呦,你若真这么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了。高手对决,胜败只在一念之间,更别说你这个刚刚出师的小子了。便是我有能力从这乱军中脱身,也不一定能把你毫发无损的带出去。”
阿里布有些委屈的说道:“师父既然把我带到了这等险地,就该......”
“我呸!”拓跋杵吐出一粒瓜子道:“好好编织你那道符阵,若是能够成功阻击魔殿的那俩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若是不能,老子他娘的活该带着你受累遭白眼,成了吧!”
阿里布得了拓跋杵的保证,心情大好。
“嘿嘿,我就说嘛,还是师傅最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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