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找您,便是来求救的。”
夫子惊奇道:“噢?塔格可能给出一个另老夫信服的理由?”
小娘见他步步紧逼,咬了咬牙恨声道:“我心里其实有人了!”
男欢女爱这档子事,夫子当然是过来人,见小娘如此娇羞,只觉甚是有趣。
“不知这人是......”
“林爷爷!”小娘见夫子如此“为老不尊”,一时面颊憋得通红,捏着袖口嗔声道。
“喔,你若不告诉我,我可怎么帮你?朝廷那边暂且不论,你可知魔宗行走耶律钦和西胡怪人拓跋杵都已经到了洛阳城?便是这拓跋杵选择置身事外,可据老夫所知,魔宗行走可是专程来捉你回去的。”
夫子的意思很明显,如今在这东都城中,小娘能够倚靠的人只有自己,若是自己选择袖手旁观,她绝对会被耶律钦带回漠北。
夫子颇为玩味的盯着小娘,便似个邻家大叔,哪里还有半分令万千太学生敬慕的圣人模样。
“林爷爷,那人,那人是......”小娘犹豫再三,压低了声音道:“他叫萧铭。”
......
......
便是夫子,在听到小娘说出这个名字时也是吃了一惊。
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自己新收的这个徒弟。若是皇帝陛下哪天听到了风声,来到国子监来要人,自己可该怎么回答?
一念及此,夫子直是头痛欲裂,天下之事,唯男女之情最难理矣。
这小娘自然便是阿史那云了。
萧铭在漠北时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少年前脚一走,她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说来也好笑,一次偶然的相遇,便让情窦初开的阿史那云爱的水深火热,一发不可收拾。
这之后,阿史那云多次给萧铭写信,可信写好后小娘才发现自己只知道萧铭要去洛阳,却根本不知道他落脚在哪儿。
阿史那云便将写好的信纸压在一只小箱子里,想着哪日随着阿塔入洛阳,可以亲手把信纸交给萧铭。
但帝王可汗家的婚事岂能任由子女自己做主?前些时日,圣人可汗便下了命令,要将阿史那云许配给内相咄骨。以阿史那云的性子如何肯从,一番哭闹之下彻底惹恼了圣人可汗。
可汗一怒之下便把阿史那云囚禁在了毡帐之中,待到婚期才能恢复自由身。阿史那云自然不甘心屈服,一晚上趁着守卫喝醉了酒逃出了毡帐,翻上马背便扬鞭疾驰。
等到圣人可汗发现时已经是翌日,可汗震怒之下派出数千人追赶,却是于事无补。阿史那云早已到了大周的地界,若突维尔骑兵再前行,就要冒着挑起两国战事的风险。
阿史那云不知自己一意孤行之下,已经将大周与突维尔脆弱的同盟关系撕得粉碎。
“这件事,我只能尽力。”夫子指了指瑶池的方向,叹道:“再者说,他现在也在剑塔内修行,不可能出来的。”
阿史那云却是挺了挺胸脯,坚称道:“若是这般那更好办了。你们中原的这个剑塔我有听阿塔说过,世俗之人是进不去的。好在我修行过几日,虽然修为并不算高,但也可以入塔的。林爷爷,你便放我进塔去找他好不好?我找到了他,便跟他待在塔内,等风头过了再一起出来,绝不给您添麻烦。”
夫子听及此,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前些时日是南池国公主宋明珠,现在又来了个突维尔塔格阿史那云,后山剑塔是如此神圣的修行之地,什么时候变成了莺莺燕燕纷纷翠翠的红尘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