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这,这是何意啊?”
掌柜的好不容易应承了下来,却被这青年男子一句话逼得犯了难,不得不苦着一张脸,怯生生的试探着问道:“小店这里倒是有些珍禽异兽,若是军爷欢喜这口,小的可以叫厨子做出十几种样式来,别管是烤的煮的还是烧的,小店都能做的出来......”
萧铭下意识的朝那青年男子望去,只见这名楚王客卿般的人物紧阖着双目养神,丝毫不去理会这愁眉苦脸的店家。
一向威严无比的楚王杨佑轻咳了一声,笑道:“店家你就不要多问了,我这个朋友就是喜欢吃生羊肉,你快些牵一头上来吧。”
那掌柜的常年在边关做生意,早就生出一副火辣的眼睛,见杨佑不想多说,知道这事涉及隐秘也就不再问下去。
“那成,诸位公子、军爷,你们先在这儿歇着,小的去去便来。”这掌柜的强颜欢笑陪足了脸面,确认没有得罪这些不速之客后才转身朝后堂而去。
见那店家遁形走远,楚王杨佑摇了摇头苦笑道:“狄卿这副模样,倒是把他吓惨了。”
那被唤作狄卿的年轻男子顿了顿,只道:“殿下莫不是以为这塞北古道上的商贾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秀才?若说他们胆小惧事,我大周国怕是除了负甲之士,再无勇者了。”
“狄卿所言甚是,看来是本王见识寡陋了。”杨佑被自家客卿一番奚落,也不以为意,反倒是自嘲了一番。
萧铭见着客卿如此做派,连楚王杨佑的面子都不卖,不由得啧啧称叹。
这厮,来头着实不一般啊!
“少爷,这哥哥实在是威风啊!”小书童阿木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半拖着脑袋花痴道:“这样的哥哥抢来给少爷你做护院,真是不错哩。”
萧铭被小书童一番话惹得哭笑不得,只是摇头不语。
不多时的工夫,店里的小厮便将酒菜端了上来,分几桌摆在众人面前。之后,老掌柜亲自牵了一头黄羊来到青衣男子面前道:“军爷,您要的活羊带来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青衣男子突然睁开双目,暴喝了声:“起!”
话音方落,木几上摆放的古剑便剧烈的震动了起来,随即踏音出鞘,生生穿过黄羊的后心。
“噗!”
刚刚呷了一口土酒的蓟州都督赵卓见到此等诡异场面,直呛的咳声连连,喷出数口好酒。
李三清面对被赵卓口水污了的一桌子酒食竟然没有生出丝毫的厌恶之色,仍旧持着一副筷箸,四处掠食佳肴野味。这老道吃的尽兴,还不时还停下来用手指挖挖鼻孔,打一个饱嗝。
不过除了萧铭和小书童阿木,现在显然不会有谁把注意力集中在行为不点的李三清身上,所有甲士、小厮都瞠目结舌的盯着那青衣男子。
那口古剑剑鞘上已生了厚厚的铜锈,乍一看来非常不起眼。然而就是这么一柄不起眼的古剑,在须臾间被青衣男子以气息驱动,铿然出鞘结束了黄羊性命。
这些边军士卒多是在刀口子上挣军功,摸爬滚打混饭吃的愣头青,哪个不是见惯了生死。但便是这样的一行勇夫也被这一剑惊得落了一地下巴。
飞剑杀人?这玩意不是只在市井里坊里的传奇册子和酒肆茶馆说书人的嘴里才出现过的玩意吗,怎么生生让自己给碰上了?
这口古剑从感应青衣男子气息涌动到出鞘不过是一瞬的工夫,若是这只黄羊换成了人,怕也是绝对没有一丝活路。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飞剑刺毙黄羊后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黄羊周身的鲜血则抽离出来,汇聚成血线朝剑身汇聚奔涌而去。
这口古剑竟然生生将黄羊的血液吸入了剑身!
“嘶!”赵卓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将凳子朝后挪了挪。擦去了额角的冷汗,蓟州都督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卑职以前只是听说过狄大人的飞天九剑,但还从未见识过。今日真是有幸,得以一堵剑神风采。”
赵卓这几日与楚王杨佑攀谈甚欢,自然与这青衣男子打过几回照面。他知道这青衣男子姓狄名远山,是杨佑豢养的一名客卿,也是一名功力深厚的修行者。虽然赵卓身为一州都督,手握重兵,却真不敢对亲王清客有丝毫不敬,故而将姿态身段放的极低,只求以和为贵。
这记马屁拍的不免有些生硬,不过这狄远山却不以为意,淡淡道:“赵将军言重了,某刚才不过是把裂魂放出来饮饮血,这剑便如玉,要常饮精血,不然难免会失了灵气,化为一堆废铁。”
谈吐间,这柄唤为裂魂的古剑便饮满了精血,剑身也由青灰色变为殷红,显得极为可怖。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狄远山蹙了蹙眉道:“还不够!”
杨佑笑道:“狄卿说什么还不够?”
“流的血还不够!”青衣男子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旋即道:“看来,裂魂今天要饱饮一次了。”
话音方落,一股强劲的罡气便从狄远山的身上喷射而出,径直将侍候在侧的小厮、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