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司马昭率军追往云台山。半路上,司马师左眼下的大瘤突然大叫“痛死我了!”司马师急忙命军队停下,就在扎营,自己在中军账坐下,对大瘤说:“你要在这个时候发作吗?”大瘤嘟哝:“不行,我得死了,我死后,身体会溃烂,你的左眼睛也就会溃烂,然后你的右眼也会溃烂,再然后你的整个头也会溃烂。不如听我的话,我一死,你立即自行了断,免得痛苦。”司马师长叹一声,派人去叫司马昭。不料司马昭早潜伏在他的大帐之中,此时正要动手咬死他:司马昭料想兄长会把权力传给他的儿子,一直想先下手杀了他,然后假做遗嘱,继承他的位置。
当下见司马师派人去叫自己,心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趁司马师病痛发作、身体虚弱,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这时账外传来脚步声,人报诸葛诞已到。司马昭急松口。司马师张眼看到床头的司马昭和正走进来的诸葛诞,开始料理后事。他先赠诸葛诞印绶,加为镇东大将军,都督扬州诸路军马;然后对司马昭说:“吱吱,吾今权重,虽欲卸肩,不可得也。汝继我为之,大事切不可轻托他人,吱吱,自取灭族之祸。还有。”他又补充,“儒教是我家立业的根本,你要放在首位,我死后,你吱吱做教主,吱吱要以仁义为本,不,要以以孝为本。”说完,把大将军印绶交给他,泪流满面。司马昭急急要问什么,刚开口发现自己说出的竟然是“吱吱”和“吱吱”,同时感觉兄长的那条细长的老鼠尾巴正在往自己后身嵌,正在吃惊,却见司马师大叫一声,眼睛迸出而死。于是司马昭发丧,申奏魏主曹髦,同样令全国号哭三天,服丧三月。
这三个月让云台山的各项事务特别是军备得到整治。这时被司马师废掉的魏主曹芳也已由张辑派人接到云台山。这样,云台山已有前魏主曹芳、前国丈张辑、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以及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等诸多豪门人士。因为同是玄学派,竹林七士又早已名扬天下,于是就欣欣然地和他们汇合一处,以共图大业。竹林七士本来已经心灰意冷,花天酒地、堕落了事,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军队,甚至皇帝也来了,雄心大增,竭尽全力配合,为了推翻司马氏而发狂。
夏侯玄因为自己为表率的旧玄学派已经失败,提议采用竹林七士的新玄学来统领诸军,并治理云台山——云台山一带尚有八个村庄,近两千户人家,多以捕猎、牧羊为生,部分种植粟米。前国丈张辑和中书令李丰都表赞同,毌丘俭和文钦因此前败给司马氏,闻听有玄学兵法可用,表示可以一试。再加上对地理形势的熟悉,竹林七士就成了这个小王国的主导。七个人浑身有了无穷的力量,来使云台山得到大整治。
云台山以北斗七星为名的七座山峰,此时被竹林七士擅自做主地用自己的外号改名,分别为酒仙山、酒神山、酒妖山、酒鬼山、酒王山、酒怪山与酒翁山,被七座山峰所围绕的一片平原被改名为魏原。他们就在魏原上动土盖屋,修筑简易宫殿与尚书台。三万士兵一齐动手,不到十天功夫就修筑完工。曹芳升殿,仍旧号为魏帝,大封群臣,令夏侯玄为太傅,总领天下诸事;李丰为尚书令,执理政事;张辑为中书令,为御前助理;毌丘俭为大将军,文钦为大都督,毋丘甸为中领军,文鸯为中护军;竹林七十俱各受封为散骑常侍、黄门侍郎诸职,协理夏侯玄理事,同时各受封为将军,其中山涛兼七路军统军,阮籍、刘伶、阮咸、王戎分别为东、西、南、北四路军领军,嵇康为中路军领军,向秀为七路军参军。此后,曹芳就在魏原理政;毌丘俭父子、文钦父子各率军五千为御林军,在皇宫两边安营扎寨,守护皇宫与尚书台;竹林七士各率兵三千驻扎七座山头。
统军山涛召集各路领军到中军账议事。七个人此时不再醉酒糊涂,个个神清气爽。他们认定,老子所想望的“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寡民的大同社会就在这里实现了。老子说:“少国须民。国少而民不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现在整个云台山军民共不到四万人口,占地两万顷,正是一个小王国的规模。天下一家,无限大同。七个人经过商议,上奏魏帝,把由他们统领的驻守七座山峰的军士统一称为竹林军,下分七路,在魏原皇宫前竖起“魏”字大旗,配上七种颜色,七路军各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为旗帜颜色。整个云台山一时间彩旗招展,好不漂亮。
夏侯玄诸人与竹林七士此时志趣相同、办事方式亦同,新派玄学在这个小王国成为一统之学。他们实行“无为而治”的方略,希望“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无欲以静,天下将自定”,治道清静宽舒,与民休息。但这并非像以前那样的无所事事、饮酒山水、无所作为,他们深入到民间与士兵之间,让士兵与百姓打成一片,兵民不分,平时都是耕种捕猎的农民,战事来临所有的人都是兵。他们轻徭薄赋,约法省刑,禁网疏阔,让所有的人自行其事,其乐融融。云台山一时呈现太平盛世的局面。
过不多久,又有一员将军率几千将士前来投奔。此将军便是诸葛诞。
原来司马昭专权之时,荆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