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着自己儿子的老江,几乎是冲进了韩瞎子的屋子,却看见韩瞎子正在慢条斯理的穿鞋呢,一板一眼的极其仔细,仿佛穿的不小心,鞋子会掉一样。
看着韩瞎子这幅样子,老江心里头这个着急哟,碍于对方是江流的师父,又不好意思催他,只好站在门口的位置干等。
好不容易韩瞎子总算把鞋穿好,可是没容老江说话,他竟然又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拿起烟袋锅子,装上一袋烟,抽了起来。
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看着老江抓耳挠腮的样子,韩瞎子在吐了一口烟之后,会心一笑,然后轻轻说道。
“老弟啊,这就是那啥?你知道不?”
“啊?什么那啥啊?”
韩瞎子这么一问,弄得老江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不到北,打心眼里听不懂他的意思,所以,老江在反问过一句之后,有些傻愣的盯着韩瞎子看起来。
“这就叫火烧鸡毛,事事该着。你说那范大宝叫唤那一嗓子,怎么偏偏就让你听见了。你还偏偏啥都不问,就喊留子去坟地。这叫啥?这就叫该着!”
“啊!”
听韩瞎子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有事啊,感觉到有些不妙的老江,现在可顾不得情面不情面的问题了,有些急切的问道:“韩大哥,那啥……那留子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然,咱们两个赶紧看看去吧!”
“唉。”韩瞎子叹气道:“晚了,你看看那里是啥。”说着话,韩瞎子拿着烟袋锅子,往躺柜上面一指。
油着红色大漆的躺柜上面,赫然放着一个黄色布包!
“啊!”老江再次吃惊的叫了出来,一个大步子,跨到柜子跟前,抄起黄布包仔细一看,这……这不是自己儿子的那个黄布包么?
原来刚才找急忙慌的江流,竟然拿错了自己师父的包。
江流的黄布包,是当初他师娘按照师父包的样子亲自缝制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江流刚才听自己爹这么一喊,情急之下这才拿错了包。
可怜的韩瞎子的包里,除了一袋子青叶蛤蟆干旱烟,以及一把手电筒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江流是在将要跑到坟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拿错包的,可这个时候再返回去拿,实在是太折腾了,而且还不知道这面的情况,江流一向,就这样吧,于是就跟没带枪的战士上战场一样,硬着头皮干吧。
匆忙赶到坟地之后,远远的就瞧见了那一堆烧剩下的火炭,因为在漆黑的夜里,也就这个最明显了。
从包里掏出手电之后,打开电门照过去,发现已经熄灭的火堆上,还有几根没有烧尽的柴火,在冒着缕缕的黑烟。
看来一圈下来,竟然发现这寂静的四周,手电筒能够照射到的范围之内,除了这袅绕的黑烟,再无其它能够动弹的东西,江流的心里就是一愣,看坟地的人去哪里了?
眼前这般情形,不由得使江流警觉起来,抓紧手电筒的手,赶紧举在胸前,摆了一个防备的姿势,然后侧着身子,慢慢的朝着火堆的方向靠过去,行走的同时,还机警的不时扭头查看一下四周围。
结果直到江流走到火堆边,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但这样的情况,反而更加引起江流的警觉。
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火堆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引起江流的注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眼花,还是什么原因,就在刚才手电光照过的时候,江流明显的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接连的抖动了几下,然后又静止不动了。
这是啥东西?难道是宝爷?不能啊,因为从个头上看也不像一个大活人。可是,就着手电光,也看不清楚,这到底是啥东西。
不敢贸然上前,江流盯视这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又看着一会,发现始终没有动静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半蹲下身子,一只手朝着火堆边的柴火棍子伸过去,眼睛却从身子一侧,偷偷的朝着后面瞄了一眼。
依旧没有什么异常,这江流才放心大胆的拿着拾起的柴火棍子,朝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桶了过去。
就在江流的柴火棍子刚刚接触到那团东西的时候,,那个东西突然猛地一转身,忽的一下,朝着江流扑过来。
同时过来的,还有一大把数不清的泥土。
就着手电筒照射出的光,映入江流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泥土,同时血迹模糊的一张脸。可是,还没等江流有所反应,前心,脸上,胳膊上被扬过来的泥土,打了一个结结实实。
这些泥土拍打在江流身上,却完全不是泥土尘灰该有的力量,反而更像磨盘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身上。
虽然从一来到坟地,江流就一直加着小心,所以在那个玩意一转身的时候,他立刻就感觉到不对,而且还及时的往后面撤了几步。
但是,躲开扑向自己的那团黑影,江流却没有躲开那把扬过来的泥土,顿时,江流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接着胸口一闷,嗓子眼发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跟着摇晃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