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江流吃饱饭,把筷子放到碗上,等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才对着许鹏说:“我说吧,说到这塞北灵验佛,人家那是佛门子弟,拜的是南海观音大士。可是上你媳妇身的,就是个小鬼,就算是有那么点道行,在人家塞北灵验佛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人家都不带搭理她的。这么说吧,这家伙就是个吹牛的鬼,还是个有骆驼不吹牛的鬼。”
这番话,又把屋子里面的人都给逗乐了,这么一闹,连带着许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屋有人说话,嗓门还挺大。“哎哟喂,这一家说啥事呢?说的这么热闹。”话音刚落,门帘往里一撩,进来了俩人。
屋里的人刚才都一心听着许鹏的事,谁也没注意外屋,更没听到有啥动静。等人进来之后,才看清原来是刘才两口子。
刘才媳妇还是那个自来熟的德行,也没等老江媳妇让她,就跟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屁股一抬,在炕沿边坐下来。刘才呢,先是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在他媳妇屁股后面坐下,看着整像个受气的跟班一样。
刘才媳妇,屁股坐定之后嘴就没闲着,挨个的跟老江一家子打招呼,没话找话的扯了几句。最后才看了看许鹏,又一瞄老江媳妇,那意思这是谁啊?
要说老江媳妇,其实从心里头就不待见这个娘们,可是人都做自家炕上了,也不能往外撵吧。于是想了一想才说:“那啥,这是老江的一个朋友,好些年没见面了。这不,这回交公粮的时候碰上了,就来家里呆两天。”
说完之后话锋一转,问刘才媳妇:“他婶子,这大晚上的,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啥来了?”
老江媳妇这话其实也是话里有话,但凡脑子没进水的都能听出来弦外之音。她那意思说白了就是有事说事,没事早点回家。可是现在炕上坐着的是刘才媳妇,老江媳妇的话就有点对牛弹琴了。
刘才媳妇不但没往正事上说,还有点埋怨的劲头嗔怪老江媳妇,说:“看嫂子你说的啥话啊?,那非得有事才来?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大侄子了。”
说完这话,还冲着江流看看。
老江媳妇也自认了解刘才媳妇的德行,尴尬的笑笑,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老江今天去交公粮了么,有点累。你有事就说,要是没啥事的话,我们就想早点歇着。”
老江媳妇一看,干脆,跟这样的人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这要任由刘才媳妇扯,能扯到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去。
即使傻子,听了老江媳妇的话,也明白是啥意思了。于是刘才媳妇赶紧就说:“我来还真有正事,是这么回事……”
估计着刘才这俩口子晚上出来的时候,没看看黄历再动身,所以今天,就注定不是刘才媳妇说话办事的日子。
刚才那时候,想先扯扯闲篇,拉拉近乎,结果让老江媳妇给打断。现在刚要说正事,结果一句整话还没说完,又让江流给挡下。
江流话茬子还挺硬,跟刘才媳妇说:“打住,别往下再说了,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你就跟他说,他们家这个事,我安置不了。我再送他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江流的话让刘才媳妇很是吃惊,自己也没说是为谁的事来的,这留子咋就知道了呢?难不成真的能掐会算!心里头对江流更是服气的不行。
其实这个事就是赶巧了,为啥这么说呢?江流才没有算呢,他是看见刘才手里的那瓶酒了。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这酒弄僵的,自然印象比较深。
刘才媳妇那知道这事情的原委,所以现在对江流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不行,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也对不起老头对自己的看重啊。
要说这刘才媳妇真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抻劲,对李玉的事也真是够尽心尽力的,又开始吐沫横飞的劝上。
“那啥啊,留子,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死是不?都一个村住着,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者说了,那李玉跟村长有啥区别啊,你这次帮了他,他能忘了你这个人情么?还有啊,人家也不是白让你帮忙,你看,这不还给你带东西来了?”
刘才媳妇这张嘴,现在可算是捞到了机会,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吧吧的说了一大堆。说完之后,又从刘才手里拿过那瓶酒,在眼前还晃了一圈,意思让屋子里的人都看看。
这个话啊,得分怎么说。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收到的效果也绝对不一样。
刘才媳妇这个人,要说站大街跟一帮老娘们侃大山,那没的说,绝对有舌战群女的风范。但是一扯到正事上,就完犊子了。
好好的话,让她一说,完全变了一个味儿。她也不想想,这个事儿李玉为啥不自己亲自来?为啥找她们两口子来传话?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薄,就是皮裤没有毛!
刘才媳妇烦人一说完,先别说老江这一家三口,就连许鹏这个外人听起来,都有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说你来求别人办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