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地回家了,村里的人也没想到张光荣会这么快就回来,以为这哥们到香港,会在那边最少逛上半个月。
“嚯”!总共带着三大袋东西,一大袋子是杨玉环的爸妈送给他们的,另一袋是捎给杨玉环的。他自己带的东西更贵重,红云和刘巧花每人一条纯金项链,两百多块一条。这年头,国内三点二五克算“一钱”的黄金,才二十多块钱呢。还有一条,当然是杨玉环的了。
妈的礼物却是一只金手镯,比项链还值钱,妹妹们也有,美得她们笑得合不拢嘴。二呆拿着一把塑料玩具枪,一勾,还闪着光然后“哒哒哒”地响,美得他将还插在腰带的木头手枪扔了。
张解放老要打听香港是啥样,问最多的就是女人美不美,“嘿嘿”笑着说:“听说那里是天堂?”
“天堂个屁,天堂是人翘辫子的时候才去的。告诉你,香港的月亮有圆也有缺,他们放屁也照样臭。”张光荣到此为止,他还没看看他们家的新房子怎样呢。
新建的房子泥水活已经完工了,只有几个木工在忙,妈也已经看了一个吉日,日子一到就可以进宅。现在他们的房子宽敞,两大间,三层楼,刚好每人一间。
“嘿嘿,这还差不多。”张光荣走进将来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木工活最多,木工师傅正在做着大柜子,这些都是张光荣早就交代的,等着放古董。
匆匆吃完晚饭,将杨玉环父母捎给她的袋子往自行车的后架上捆,重要的是那条项链,还有几双高达大腿的丝袜。这东西便宜,张光荣最少买了五十双,模特队表演的时候就用得上。
杨玉环也没想到张光荣会这样快回来,天气热,房间里有张光荣送的几支小风扇,就她最多了,除了李书记和她,谁想要自己卖。李书记也才两支,她一个小房间就是三。小客厅挂着两支,另一支挂在蚊帐里面。
虽然有风扇,但是杨玉环却坐在门槛上面,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托着下巴,两眼呆呆地望着前方出神。
这个姿势,就跟她小时候,经常坐在门槛上,想念着送人的弟弟一样。时间过去十七年了,但是一到自己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
五岁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有些还依稀记得,大多却已经被她遗忘。但是想念弟弟的记忆却还是很清晰地藏在她的心里,那个又调皮又爱笑的弟弟的影子,经常浮现在她的面前。
当年她就是经常坐着这样的姿势,等着弟弟回来。她也记得有几次,跟弟弟玩得高兴,那种清脆的笑声也感染了忧郁的父母,这时妈就会开玩笑说:“以后啊,你们就是小两口。”
小两口是什么,五岁的孩子不懂,但是因为对弟弟的记忆太过深刻,妈妈的几次玩笑她也记在心里,等着明白了小两口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也只有更加想念那不知在何方的弟弟了。
“弟弟啊!你在那呢”?这是杨玉环内心的呼唤,这让她心痛的呼唤,不知道已经呼唤了多少遍了?只能用年月来计算,呼唤了十七年了。
张光荣的自行车到了县委大院,朝着两位门卫笑一笑,然后脚底加劲,冲向杨玉环的宿舍。
看见她还坐在门槛上面,张光荣还在偷笑,想坐为哈不搬张椅子,门前的龙眼树下,就是夏天纳凉的好地方。
正在呆呆出神的杨玉环眼睛一溜,突然心底里腾地猛烈跳动。可能是眼睛的错觉,看见张光荣的时候,恍惚间就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好像这就是她那个思念了十七年的弟弟。
杨玉环急忙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朝着张光荣轻轻一笑,心里有一种失望感。
“杨大主任,你想什么?”张光荣感觉到了杨玉环的失态。
“没,没什么。”杨玉环站了起来,将刚才的思念又压进心里,有时候他真的会将张光荣认为是她的弟弟,因为他长得太像了。也有几次想开口问他的妈:张光荣是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几次都问不出口。
有时候杨玉环甚至还会想,要是她的弟弟不送人家,一起长大到了现在,两人能成为小两口吗?如果弟弟在的话,她会跟张光荣好吗?
当年她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开的玩笑,这事到了几年前,杨玉环才听说过。当时是因为妈半夜喊着“儿子!儿子!”然后醒了过来。杨玉环跑进父母的房间,妈说梦见了弟弟和她成亲,然后妈也才说出了那个玩笑。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张光荣放好车,东西还没解开,看杨玉环的样子好像不大好,担心地问。
“不会!”杨玉环恢复了常态,走到自行车旁边:“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这是你父母给你的,我从香港转道省城。”
杨玉环打开风扇,小房间里在两支风扇一起转,凉爽。伸着娇柔的小手,给张光荣拍打着身子,这家伙身上沾着灰尘。
“回来了,还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张光荣干脆将外衣脱了,只剩下背心,坐小风扇下面吹风。
“去,衣服这样脏!”杨玉环一个娇嗔,拿起衣服就想洗。
张光荣急忙抢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