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成吗？
“张光荣挺厉害啊！”吃完晚饭的郭主任，坐在家里的沙发里面，不由得朝着老婆发出这样的感叹。已经很明显了，李书记有意让张光荣起来，看来是想将这小伙子拉上官场里面了。但是这小子跟自己不同路，只要他有点小小的成绩，冲着他的名声，当个县的中屋干部不难。
“这什么啊人？好像干事情没有规律。这几天，那位叫四眼的二流子找上我们公司的副经理，说是有三百块手表，都是进口的，想批发给我们公司。不过副经理不敢拍板，我还没答应。后来一问，那些手表都是张光荣的。”
郭主任一听，眼睛那叫亮，看着老婆问：“他的手表从那来的？”
“是外地公安局的罚没走私品。”老婆嘴里在回答，眼睛却看着黑白电视。
“这家伙头脑也够灵活的，能搞上这些东西。”郭主任也暗自不得不佩服，张光荣其实手段够好。
“舅，在看电视啊？”云山公社的那位沈主任又来了，不过郭主任的老婆皱了一眉，沈主任手里提着什么？两只猪脚。她还嫌弄起来太麻烦呢，准备等会他要走了，一定要让他带回去。
“你们公社，有没有谈什么狗屁发展的事，他妈的，现在整个铁峰公社都乱了。”郭主任看着沈主任咧着嘴巴，手里提着两只猪脚一脸尴尬，不知道放那里好。
“郭峰，拿到厨房去。”郭主任朝着没精打彩也在看电视的儿子喊。
沈主任终于呼了一口气，每次来都得带点东西，他那有钱啊。照着刚才郭主任的话说：“有几个大队也在闹了，闹着要包产到户，不过清水大队倒还没有。”
清水大队的书记是沈主任的兄弟，虽然跟青山大队距离最近，但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尽管有一些社员也要闹，但是还没闹出个样子。这次的发展运动，云山公社反倒成了最平静的。当然也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光荣以为是他所有的公社，社员们对发展认识比别的公社好。
“张光荣这人要起来了，这家伙可怕。”郭主任说完了又对老婆说：“为什么要他的手表，这不帮他吗？”
“可是那些手表便宜，每块我们公司赚几十块应该没问题。”郭主任的老婆看着丈夫，她要答应还得他这财办主任点头。
“他要这样搞了，说不定还会搞一批自行车，你也想向他进货？”郭主任盯着老婆，又想起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
“嘿嘿，舅，为什么不能要他的手表，反正这钱不赚也就没了。给他一些甜头，虽然是外地的罚没商品，但这跟包产到户不一样，这是投机倒把了。”沈主任狡黠地眨着眼睛，心里还在笑郭主任，这大老粗就是笨。
“嗯嗯嗯！”郭主任头好像装上弹簧一样，点得特别快。这是个办法，张光荣要是以服装厂的名义卖了罚没商品的布，这还算是合法。但是手表就不行，这不是服装厂的经营范围。抓他个投机倒把，完全成立。
这两位主任，还以为张光荣是以服装厂进的手表。这年代，私人那能干这些，就连开个家庭小作坊都是违法的，更别说贩卖什么工业品了。
客气啊，郭主任第一次将一杯热茶放在沈主任面前，这是对他的奖赏。
沈主任双手捧着茶，这是郭主任放在他面前的，还能不激动，轻轻喝一口又说：“等他再搞两三批，再向公安局报告也不迟啊。”
“好了，那些手表可以进，赶快进。”郭主任看着老婆说。沈主任的意思他懂，就是要等着张光荣犯的罪再重一些，才能一棍子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