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荣只训练一个上午，下午他又得往县城的服装厂，这样很好嘛，跟杨玉环同路。
“你们的服装应该可以卖了吧？”两辆自行车并排在路上，杨玉环好像记得张光荣说过，第一套服装要送给她的。
“嘿嘿，做了四百多套了，完成一半多一点点，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到S市，推销我们的服装。”张光荣的口气透出爽气，美好的前景当然使他感觉爽。
杨玉环侧脸看他，奇怪地问：“你们的服装，在县城应该能销出去，为啥跑到S市，多此一举嘛。”
“那不一样，杨玉环同志，你已经是干外贸的了，要懂点经济好不好。”张光荣说着又笑，也应该教教她，要不然什么都不懂。
杨玉环不气，他说的是实话，经济她确实不懂，只不过他的口气太老师傅了点，她也有点不服气。丹凤眼一瞪说：“你懂经济了？那你就教我呗，不过，可能你也只认识经济两字而已。”
张光荣点着头，“行，我教你，你想，我们县城小，我们的服装做得再好，青山牌这个牌子外面有谁知道？所以我要进入城市，让我们的牌子响亮起来，将青山牌变成引领时代潮流的名牌，牌子响了，其中就是经济。嘿嘿！”
杨玉环开始还在嬉笑，但他说得也确实有理，禁不住那表情还有些认真。
“对了，我还应该送你一套服装，老天爷！我差点忘了。”张光荣说完了，马上瞧着杨玉环仔细看，看着脸，她也在瞧他，还冲着他皱了一下鼻子。再看胸部，一直到臀部，反正一点也不会漏掉。
杨玉环感到不自在，有这样看人的嘛，但是心里还挺美，小嘴巴一翘问道：“看什么呀？”
“看你的身材呗，要穿多大的！”张光荣笑了起来。
“还用看吗？”杨玉环知道张光荣是故意在看她的，她敢保证，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她的身材是怎样的。
“嘻嘻！你那个模特队也要到S市表演呀？”杨玉环说着模特队她就笑，这家伙反正就搞些怪异的东西，叫一班泥腿子姑娘走猫步，她们能行吗？
“现在还不能，得等着她们够水准了，才能上场，不然笑死人。”张光荣也“哈哈哈”笑。已经看见服装厂了，头一摆说：“进去，挑一套。”
“不行，我还要上班呢。”杨玉环也狡猾起来了，她就不现在拿，等着下午他能不给她送去？小嘴巴一瘪，给张光荣一个笑。自行车一拐，跑了。
张光荣也没想那么多，一到服装厂，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生产上面，招集来的这些缝纫工，充其量也只是熟练工而已，全部都是女工。所以他不敢太大意，抓的是质量，这是他的头一炮，要打得响。
一进门，女工们都瞧着他笑，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二十个女人，连红云算就是二十一，反正整个服装厂就整天叽叽喳喳的。张光荣也不想太严格，女工们说说笑，干活才不累，大家都是挣一口饭吃，何必要她们就跟机器人一样。
刚才她们在说的话题，当然不想让张光荣听见，这些女工有些是已经结婚了的，厂里没有男人，不说些带床的话才怪。
红云看起来比以前还漂亮，因为现在她整天就在厂里面，所以皮肤也变白了，而且比以前细嫩。看着弟弟来了，急忙捂着嘴巴，她是厂长，应该带好头。
“姐，如果谁要是太累了，就让她们歇两天。”张光荣已经有将近五百套服装了，够第一次的推销。
红云摇摇头：“我早说了，她们不想休息。”
“明天发工资，工资表造出来没有？”
“大队会计已经造好了。”红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份工资表。
“可以了。”张光荣只是扫一眼，这时一位已经生了孩子的女工大声问，张书记，我这个月有多少，还等着还债呢。
“你有一百二。”红云也大声回答，因为缝纫机的声音，所以说话还得大声。
一百二，这年代已经是高工资了，张光荣采用的是计件工资，刚才扫了一下，最少的也有九十多。
那女工高兴地笑起来，这工作到那去找啊，一下子女工们都七嘴八舌问起来。张光荣索性念起来了，让她们高兴高兴。
其实张光荣定的工价并不比县服装厂高，但是县服装厂的工人每月最多也六七十，这在厂里已经是师傅级别了。因为他们采用的是评分制，一个组生产多少，然后评分，跟生产队的记工分一样。
“张书记，再买缝纫机吧，我把小姑也叫来，她在服装厂，技术比我好。”刚才的那位女工吃了甜头，这个月，她干的虽然累点，但是收获大了，累点算什么，人不怕累，怕的是你想干活还没活让你干。
“一定要扩大，不过还得等，我想把厂搬到我们那，你们愿意去吗？”张光荣这样问当然有原因，如果将厂设在他们村的大路边，人家愿意去，那才算是成功。
还别说，女工们都不回答，太远了，五公里的路，不方便。张光荣也是说说，走到成品房里面，挑衣服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