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远赴广东的火车,又倒车到深圳市的蛇口码头。这里没有小船,在附近转悠一天,到晚上才有点眉目。
阿贤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渔民,继承了他父亲的渔场生意。他答应租给我一条渔船,不过只有晚上才可以使用,他白天还要出海打渔。幸好在白天时,我准备好了指南针和手电筒等其他工具。
晚上八点,我和阿贤吃喝完,我准备上路。按照手中的地图,我要从蛇口向西南海域出发。由于我没有航海的经验,驾驭渔船显然有些吃力。不过还好,它好像跟我很合作。
行驶一个多小时后,我环顾四周。在三百六十度环海的海洋中,一片漆黑,找不到方向似乎我已经迷路了。我拿出指南针,寻找着方向。可恶,这个奸商,指南针竟然是个坏的。我一怒之下,将指南针丢向远处的海洋。正在这时,却发现在它消失的位置有微弱亮光。
我惊喜万分,用力的划着桨。果然没错,这是个岛屿。我熄掉船上的灯,将渔船靠在岸边搁浅。拿出手电筒向岛里面走去,我猜测这里就是冥镇岛。不过它要比地图上大几万倍,我越过一座连绵山丘。前面又发现光亮,这里真的是一个镇子。两边亮着灯的,是做生意的摊铺。
我缓慢的走下山丘,前面我看到一个花池中。放着一个硕大的景观石,用手电照上去,上面刻着“冥镇”两个字。字底是用红色的油漆勾勒,很平常也很显眼。我取出相机,将它拍了下拉。
绕过它我踏入街中,这里做生意的人还挺多。沿街二十多米全是铺面,个性各异的招牌,大多数以布料为主。随着轻轻吹过的风摆动着,这里跟我见过的市场没什么太大区别。
我路过所有摊铺,继续往前走着,这里居然也有卖地图的。我买了张地图,奇怪的是,我给他十元钱。他却找给我一张一百元的,一定是这里光线暗他没看清。
我好心的说:“大哥,你钱找错了。我给你十元,你应该找我八元,你的钱给多了。”突然他抬起头,那种眼神,似乎穿过我的瞳孔。直接转进我的心里,再次游走全身。我感觉全身一冷,随后头皮发麻。
他面无表情的说:“不会错的,我在这里几百年东西了。”这句话听的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几百年?这人还能活着?他到底是人还要鬼啊?
我拿着地图和那一百元钱,急忙走开。我不知道这人是疯子还是什么,居然这么说话。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展开地图。这里光线很暗,我打开了手电。这里果然很大,摊位只是冥镇的一小部分。正当我看的入神,一个声音传来。“你踩到我了,我很痛啊……”我向脚下看去,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是路过这里的人,说的这句话。
可是在下一秒刚刚计时,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你踩到我,我真的好痛啊…”我向街上看去,没有一个人路过这里。我忽然跳了起来,回头看去那个黑暗处。
顷刻间,从黑暗中露出一个人形。缓慢的向我走来,他站在光线中,面对着我。奇怪的是他没有抬头,我想努力的看清他的样子。突然,他开始缓慢的抬起头。“韩朝?”我惊讶的喊着他。
韩朝是我初中时的同学,一晃也有多年没见,他居然还是当初那个样子。这也是令我感觉很奇怪的地方,初中的同学,在上大学时也见过几个。有的变胖有的变成熟,而见韩朝这一面,仿佛带我回到了初中时代。
“欧阳,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他在靠近我时,说出的话突然欲言又止。我还在认真的听着,居然没有了后话。我笑着说:“怎么?见到老同学连话都不会说了?哎对了,你现在住在这里吗?你家在哪能不能带我去啊?”见到老同学,如同见到了向导,看来这下我有救了。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向路上走去。我感觉韩朝跟以前还是有变化的,变的怪里怪气的。我没多想,跟着他的脚步。这一路上,我多次想问他冥镇的事,可是全部被我咽了回去。
韩朝带我走到一条河边,他停止了脚步回过头。他低沉语气说:“过了这条河,我们就到家了。”我想问他的就是这个,这里的人为什么,每个人说话语气都很低沉呢?
韩朝说着向前缓慢的走着,我猛的拉住他的手。忽然,我感觉到他没有体温,他的手腕像冰一样的冷。我的脸色瞬间变的青紫,我结结巴巴的说:“韩……韩朝,你。。”
他再次转过身,我立刻松开拉着他的手。他此时的眼神,冰冷极了。仿佛南极的极度冰川最底层,深的可怕,冷的阴森。他居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只有黑暗战士才有的笑容说:“你怕了?”我没有说话,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他接着说:“这里叫消魂渡口,这条河叫失魂河。渡过去之后,我们就到家了。”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冥镇了。这里的人的确都很古怪,不过去他家是我要求的,现在不去好像不太好。
我想坐船度过去,正当我解船绳子的时候。韩朝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能快点吗?”我抬头看过去,愣着。还在想他是怎么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