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满满的街道上,塞满歇脚的汽车行人。还好单位离家里不远,我可以步行上班。因此,哪边的堵塞也跟自己毫无关系。
毕业半年多,在家里除了看书就是学习。闲的浑身不自在,好像生锈一般。比起在学校时,这半年运动少,身体也有些发福。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弄的满头是汗,不是天热就是缺乏锻炼。
我接到医院的入取通知,是上周的事。在一个星期内,该医院开办的心理诊室开业了。我就是这里的主角——心理医生。
上午八点,医院外已是人海翻腾,看起来生意蛮不错的。它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因此来这里看病的人很多,显然也很方便。离上班还有半个钟头,我收起自己的视野,向人群中走去。
一栋最高的楼,吞噬了人们的身影,也包括我。心理诊室在十四楼,等电梯的人很多。上去两拨我也没能挤上去,第三拨我不再有风度,毕竟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
走下电梯感觉身后依然挤着许多人似的,毕竟半年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电梯口的垃圾桶收纳了我嘴中的口香糖,抬头望去,一张画框挂在墙上。上面写着这楼层的医生职务,附加了真人相片。
这楼层的楼长就是他——杨正一,前些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位。
没多耽搁,看清楚楼层指示图。我来到了楼长的办公室,轻敲两声门,里面好像没有人应声。刚欲离开,身后一男人声音传来:“咳咳!你就是欧阳少杰吧?”我忙转过身,面前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面容应该四十五岁左右。他背着双手,梳着整齐的头发,带着金丝边眼镜。正笑呵呵的看着我,我有些羞涩的说:“正是,您是?”他依然面带笑容,但没有说话,擦过我的肩膀来到门口掏出钥匙。回头看着我说:“刚才你不是想进来吗?”我此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连忙点头。
杨正一从医二十余年,前两年才混上个楼长。说起来也是功夫不负用心人,终于在他退休前让他尝尝做官的滋味。我进到屋子,想关上门。杨正一语调拉长的说:“哎!天热,门就不要关啦。”
我回头看了看那扇门,回过头来低着音说:“哦!”之后来到桌子前。杨正一翻开一本病历说:“在去年我们就整理了这个,关于心理疾病的档案,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现在有你我就放心多了。”说着杨正一合上病历,递给了我。
我简单的翻看几页,惊讶的说:“除了工作压力,就是情感困惑。”杨正一上身向后靠去,向上轻推金丝边眼镜,表情有些不安的说:“不止这些,婚姻和长辈之间的关系,这些也占多数。而且有些群体严重到自杀的地步了,你的任务艰巨啊。”我略有所想的点了点头。
心理诊室在走廊的末尾处,我一出门,便看到诊室门口围着许多的人。这些人全部是来心理咨询的,换上服装打开门,开始我第一次的心理治疗工作。
我开始早有预感,今天下班会晚,因此早就准备好了面包和水。晚上九点半,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今天的工作终于到了尾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我想关上门静静的写日志,忽然想起杨正一今天说的话。欲关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坐在办公桌前安静的写起日志。
幽静的房间,只能听见钢笔划过草纸的声音。突然!耳边传来一些响声,那种声音配合着孤寂的场合,显得格外诡异。
我停下手中的笔,倾听着。声音消失了,消失的无影,仿佛它从没来过。起身来到走廊,左右望去,空空的走廊中只有昏暗的灯光。怎么回事?难倒自己太累,产生了幻听?还是先回家,然后再赶工,想到这里我收好日志,拎起手提包向电梯走去。
电梯开始缓慢向下,刚到四楼,突然!灯全部灭掉而且电梯停止了运动。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倒霉呢!第一次上班就加班,现在电梯也跟我作对,早知道走楼梯了。
我想着,用力砸着门,然而没有人回应我。幸好身上带着电话,还可以求助。电梯里一般都不会有信号,尝试各种角落位置。终于在电梯门口有了三格信号。刚高兴的拨通110,我却看到电梯门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看。
那种眼神好像充满憎恨和报怨,它正与我的目光交汇着。突然,那双眼睛正在扭曲。眼珠消失了,它幻变成一双窟窿眼,急速向我冲了过来。我“啊!”的一声,好悬将电话丢掉,而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电梯里。
获救后,我见到守夜的保安。才知道,医院有一个规定。八点下班,十点电梯自动断电。这次显然是个例外,我已铭记在心。
回到家中,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在这里看书学习。午夜十一点半,整理完后躺在床上,我回想着今天两件诡异的事情。渐渐的。
隐隐约约,那种声音再次传来。像是冰冷的铁链,在划动地面的声音“哗啦,哗啦”一听便令人心惊胆战。
哪种声音好冷!虽然划动在地面,却好像划在我的心脏上一样。每一阵声响,都如同锋利的刀子,在割着我的肉,让我心紧紧的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