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离顿了顿，像见鬼一样瞧着他。
火润玉这才意识到了似的，倏地握紧拳头，收回，转身，道：“既然吃饱了就睡吧。明天还要赶一天的路。”
洛文离不由笑了。她将脸埋在膝盖上，尽量掩饰笑声，但双肩抖个不停，彻底泄露了她的心情。她高兴是因为，原来火润玉冷漠的神情只是一个伪装，他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想法让洛文离兴奋极了，一天的郁闷全都不翼而飞了。满满的幸福、满足感，让洛文离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让火润玉承认。按照火润玉的性格，一定会抵死不认。不过，没关系，洛文离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直到对方缴械投降。
好不容易得以平息下来的洛文离抬头一看，只见火润玉已经躺在一旁休息了。她笑了笑，蹭蹭蹭地移到对方身边，小声叫道：“醒着吗？”
没有反应。洛文离知道他是在装睡，但也不气馁。现在任何事都无法让她心情变坏。
“我知道你醒着。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吧？”
火润玉依然一动不动，像睡死了似的。
“好了。你别装了。你装得还不如我像呢。”
“小姐，如果你是想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唔！”
火润玉忽然胸口吃痛，不由往后仰倒，待他回过神来，发现怀中多了一个巨物。
“你这是做什么？”
“我决定了，我不逃了。就算你撵我走我也不走了。”
火润玉对洛文离的喜怒无常感到无奈，他总是猜不透她心中在想什么。不过，若是以前的他，对于女人的心思，他连猜都懒得猜。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别急着否认，”洛文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俏皮打趣道：“知道什么叫越抹越黑吗？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跟定你了。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火润玉盯着洛文离良久，不得不叹了口气，卸下了冷酷伪装。但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洛文离，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和你注定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我吗？”
“火润玉，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而且，从出生起，我就学会一件事，只争朝夕，不争永远。永远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我不敢奢望。我需要的只是在现在这一刻，好好享受。将来，即使在最绝望的深渊，我也还有回忆给我力量。”
洛文离不知道，一千年前，那些回忆在最后竟然成了毒药，令她饮鸩止渴，每日以泪洗脸。
“洛文离，我无法给你承诺，因为那些承诺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在我完成任务回到天上以前，我必定会好好爱你。”
洛文离突然觉得手上一松，知是捆仙索解开了，心里一喜，抱住火润玉，享受她渴望已久的胸膛。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就足够了，真的。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太过幸福的话，我会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