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成功将刘春秀吓得愣住,满意的拍拍手,低声威胁,“少打一些你不该打的主意,否则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笙歌收回脚,转身也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林裴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笙歌一起转身离开。笙歌会养成如此多变的性格,难道全部都是因为来自家里这些亏待的影响?
刘春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之后,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太窝囊了,竟然会被贱丫头的目光给震慑住。
“贱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威胁老娘!”刘春秀从地上爬起来,暴跳如雷。
旁边病床上的那些病人都发出一声嗤笑。刘春秀眉毛一横,哪管三七二十一,回头就撒泼,“笑什么笑,脑子有病啊!”
这些病床上的病人对于刘春秀这样的泼妇实在厌恶,不过俗话说,狗咬你一口,难道你就要反过去咬狗一口不成。这里是需要安静的医院,刘春秀不要脸,他们还要脸呢。
病床上的病人全部重新躺回去,眼不见心不烦。路过的一名医生见刘春秀在这边闹闹喳喳实在烦人,皱着眉头走过来,“病人都需要休息,请你保持安静。”老子的心情正非常不好,再闹扔你丫出去!
走来的医生脖子上挂着一幅听诊器,无框眼镜后边是一双微微眯起来的狭长双眼,透着一股子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刘春秀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泼妇,加上李明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需要医生救治,她再蠢也知道谁能得罪,谁她得罪不起。当即缩着脖子赔笑脸,“呵呵,对不起啊医生,我就是儿子病了着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下次不会了,不会了。”说着,还一阵点头哈腰。
“病人的情绪一般都不稳定,病人家属这时候就更该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对待,不然病人会更加恐慌,以后多注意,不要在医院大吼大叫,即影响你儿子休息,也影响别的病人休息!”医生说罢转身离开,在病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皱了一下眉头,。臭老头,竟然让他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小镇医院实习,不仅连想洗个热水澡的愿望都实现的很困难,更别说泡妞了,镇子上走一圈,都找不到一个顺眼的,并且还要伺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祖宗。
医生一手放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一手扯了扯自己额前的刘海,对站在门口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管家点了点头,郁闷的用脚尖踢开办公室虚掩的大门。
“我说伟大的米尔迪夫·诺曼公爵大人,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钱没还是么?怎么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伺候你的命运啊?说实话,你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奴隶诅咒之类的东西吧?”眼神锐利的医生此时吊儿郎当的坐进沙发里,伸长了双腿,歪斜着脑袋和眼神打量对面的少年,完全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少年米尔迪夫·诺曼公爵闻言,慢条斯理的拿过书签放在页面上,缓缓合起手上摊开的一本厚厚的封皮书。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瓷杯侧边的手环,优雅的端起桌子上还冒着青烟的红茶喝了一口,才淡淡一笑道:“易泯,你可以将这当成是美丽的邂逅。”
王易泯闻言,十分不雅观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谢,就算这是邂逅,也绝对不美丽。”一来就送个满身被打成筛子,只吊着一口气的重伤患,二话不说把他从冬天暖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动手术,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要不是对面这家伙的身份实在太特殊,王易泯真想用手术刀把他咔嚓咔嚓剁碎了拿去喂猫。
“米尔迪夫,你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镇上来做什么?”王易泯十分清楚这个让自己十分头疼的好友,绝对的无利不起早,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即使他平时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能都具备深意。他可是有亲身体验过的。
“这里钟灵毓秀,我倒是觉得很不错。”米尔迪夫·诺曼轻轻将书放到办公室的桌子上,站起来,“你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钟灵毓秀个鬼!王易泯撇撇嘴,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米尔迪夫不想说的事情,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知道的。而且,这家伙也真是的。就算坐在这样在王易泯眼中完全能称得上简陋的办公室里,也给人一种他此时正身处豪华宫殿般的感觉。
王易泯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确实也累的有点受不住了,拉过沙发上的毯子就倒了下去。米尔迪夫看了他一眼,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主人。”守在外面身量笔直的管家恭敬的弯腰行礼。
“我去走走,不用跟着。”米尔迪夫也没接管家手中的外套,穿着一件羊绒毛衣沿着楼梯往屋顶走去。
笙歌站在一片冰雪之中,一言不发的看向远处黑沉沉又反着一点雪光的小镇。
李明汇提前发病,化疗一个疗程就需要几千几万元。这时候的一百块对于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就已经算是大钱,省吃俭用一点能当一家人十来天的生活费。
李家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全靠李金一月那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有病着的老人,有两个读书的小孩,生活都成问题,又从哪里来这样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