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雕花木沿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细长的金色流苏一直悬挂至地面,显出一派富丽。倒贴的福字写的刚劲有力,宛如刀刃上刻下来似的,威风凛凛,还有紫檀壶中点起的熏香袅袅升起,腐朽的味道蔓延了整个房间。
一名女子苍白着脸色,瑟瑟发抖的跪伏在床沿边缘,四个老嬷嬷按住了她的四肢,细长的银针在火罐里烧的铁红,在她的四肢及背部狠狠刺下,激起她一阵呜咽。
“李琦吟,你果然跟你的母亲一样,天——生——贱——骨。”身着桃红色金边罗裙的为首女子嘲弄的一笑,头上的步摇黄金为凤,下有邸,前有笄,缀五彩玉,以垂下,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
“你母亲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妓女,有幸入了李家的门却还是死性不改,生下了你这个苟合的贱种。如今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贱骨,更是珠胎暗结,给四皇子蒙羞。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把她肚子里的小贱种给打掉。”
四个嬷嬷一听,连忙按住她的手脚,手忙脚乱的用粗大的木板狠狠地朝她的腹部打去。纵然李琦吟死命挣扎,也敌不过四个嬷嬷的力气,只能看着巨大的木板狠狠地敲击在她的腹部上。
“不要啊。”感到腹部一阵猛烈的坠痛,李琦吟匍匐在地面爬动,下身划过一道血痕,“这个孩子是四皇子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野种。他姓萧,名萧琪,是四皇子亲自赐的姓名。四皇子在哪里!我要去找四皇子。”
“四皇子不会来了。”一块桃花形状的玉佩被冷冷的丢弃在李琦吟的脸颊旁,碎落一地。
纵然眼前一片模糊,李琦吟还是可以看出这块玉佩就是当日她送给四皇子的生辰礼物。
四皇子萧情爱桃花成痴,亦钟情于所有桃花式样的饰品。萧王朝十二年,河阳一带发生水灾,百姓生灵涂炭,皇室带头捐款救灾,并减免三月俸禄,衣食从简。就在这风头浪急时,京都有人拍卖祖传的桃花状玉佩,玉质上乘,萧情虽然欢喜,但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传出挥霍无度的名声,只得作罢。
她自进入王府后,素衣粗茶,节约下每月的俸银加上入府时的嫁妆买了这块玉,在萧情二十岁生辰之日赠与。也是在那时起,萧情才开始对自己另眼相待,一度盛宠。
桃衣女子似是看到了李琦吟脸上的诧异,淡然一笑,金步摇一步一颤,珠玉缠金流光,流苏长坠荡漾。那张本是得天独厚的容颜流光四溢,仿若天仙下凡。
她嘲讽的翘起唇角,纵然是讽刺的样子,亦是华美无比。解下金边桃色罗裙上的第一颗纽扣,李琦倚露出半面雪白的美背,洁白如玉的背上被刺青刺上一大片妖艳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更是风韵独到。
“这桃花,是四皇子在我十五岁行笄礼后亲手为我刺上的。太子无道,贪恋我的美色,向皇上先一步请旨娶我为妻,隔绝了一对鸳鸯佳偶,才迫使我们不得不分开。世人皆道四皇子萧情喜欢桃花,其实亦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你只是个下三流的垢污,竟然还妄想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凤凰,能够获得四皇子的青睐。你又可知,四皇子夜夜对着你的时候,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我。想要四皇子的宠爱,就连做个替身,你也不配。”
李琦倚抬起玉足,在她的身侧转了一圈,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的肚子。
“听说二个月大的胎儿是美容圣品,护肤良方。前朝太后在中年以后就长年服食足月头胎男婴,以养容颜,虽时年过半百,却面容娇媚,风韵迷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李琦倚眼中的眸光一闪,娇笑出声。“四皇子如今得蒙圣宠,朝中风头无人能及。只要假以时日,我就是萧朝国母,母仪天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事。”
“桂嬷嬷,给我用剪刀剪开她的肚子,挖出她腹内的贱种。记住,要一刀一刀的剪,连血带着肉,慢慢折磨她。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对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李琦倚美貌的脸蛋因为**而显得分外丑陋,迷人的凤眸射出的冰冷让纵然见多了大风大浪的桂嬷嬷都不禁有些颤栗。
一时之间,房内各婢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暗地里害怕的偷偷在抹眼泪。
李琦吟纵然垂死挣扎,却还是被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摁倒在地。锋利的剪刀抵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她咬咬牙,趁着身侧嬷嬷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头狠狠撞在了桌面的桌角上。
血染胭脂泪,头上的热血缓缓流出的时候,她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苦笑,笑得整个面部都抽搐般,惹得嬷嬷们也吓了一跳,不敢近身于她。
临死的那刻,她忽然忆起了前世的点点滴滴。
萧王朝十一年,太子嫉恨四皇子德行出众,恐皇位有变,便在表亲李家寻找一名庶出女子嫁进四皇府,作以监视。同年,她进入了四皇府。
至萧王朝十一年底,四皇子萧情记恨李家,从未踏入她房门一步。
萧王朝十二年后,李家逐日壮大,萧情不得不善待于她,后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