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着我,上次在波赛岛上我才知道,”安沫继续道,“银魅一直易容,我哥离开东方家五六年了,而且从小不跟我亲,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根本就不知道。”
难怪,安沫第一眼看到银魅的时候表情不对劲,她还以为那男人的长相有那么惊世骇俗。
“他是我大哥,东方夜。”
神慕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来反应,“你哥跟你爷爷的关系不好?”
“不好,”应该说是很差,这个想想知道。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哥哥除了是东方家的大少爷,还是大名鼎鼎的银魅。
只是,他接近东方家,接近宫神慕,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没再问什么,她就说了简短的四个字,结束了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会想办法。”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记得你说过的话,这个消息,应该足够换我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东西,就是让她彻底的消失在东方家。
夏影在外面等着她,一看她出来,也没多说什么,淡淡的问道,“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神秘摇摇头,勉强的笑了出来,“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夏影是很敏锐的人,神慕的情绪和低落,他可以感觉出来,所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安慰都免掉了,给她留了个很安静的空间。
神慕没有回大使馆,而是打电话给月卓直接回了英国,她没有银魅的联系方法,派人给去找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她干脆亲自回去了。
她已经当惯空中飞人,很少有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固定的留在某一个位置。
还是一样的行程,神慕有种很强烈的直觉,银魅就在波赛岛上等着她。
他离开时的神情是这样告诉她的。
果然,一脚踏进别墅的客厅,她就看到二楼坐在沙发上修剪白玫瑰的男人。
一样的玫瑰花,同样的剪刀,甚至是同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他换了一身衣服。
神慕这一次还注意到,他每次修剪的都是白玫瑰,这有什么代表的意义?
“这么快回来了。”银魅头都没抬,凭着声音就知道是谁,“看来二小姐的人脉比我想象的要广一点。”
“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神慕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从一开始你就算计我?”
神慕的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让她有种莫名的,极其细微的不安跟畏惧,她完全看不透他,他是一个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的迷。
“别冤枉我,我对算计黑手党跟你们叶门,或者俄罗斯还是东方家的那些破事都没什么兴趣。”他还是没有抬头,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认认真真的修剪着手里的花,仿佛这时间多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既然你既然回来了就再多住几天吧,”他淡淡的笑着,“在这里我至少能保证你暂时死不了,也不会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有多可怜。”
神慕皱眉,一时间她甚至无法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唯一清楚知道的是,银魅,也就是东方夜,这个曾经让全世界闻名甚至震惊的世纪天才,他整天窝在这个岛上,但是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已经发生的,以及……还没有发生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颤抖,“你什么意思?”
银魅终于将手里的花修剪完毕,这种本应该是女人或者园艺工人做的事情,落在他的手上,有种别具一格的优雅跟贵气。
“与其担心西泽尔,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银魅将所有的花一朵一朵的插回花瓶里,慢斯条理的继续道,“黑手党教父,不会那么有用,但是你,二小姐,倘若西泽尔爱上除你之外的女人,你是会眼睛瞎掉,还是会剧痛缠身,亦或是,就这么死掉?”
神慕的脸色已经白的跟纸一样。
银魅瞧着她的模样,啧啧的感叹两声,眼睛里似乎有怜惜,往深了看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最荒芜的凉漠,“二小姐,你这么深情,深情到把自己的男人推出去,我是该说你伟大呢?还是该说你——蠢?”
神慕看着他堪称风华绝代的脸,冷冷的道,“所以,你可以跟我保证,他不会出事?不会被你家的怎么样?”
银魅那张脸,平的跟一碗水一样。
他猜到她知道他的身份了,更确切的说,他是知道了。
“所以我让你留在这里,二小姐,你要是死了,”他垂着眸,唇上的笑意淡淡,“我会很难过。”
他所谓的难过,神慕听出是什么意思了,她的存在是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的重要的棋子。
虽然不是非要不可,但是不能失去,他就一定不会选择失去。
将花瓶摆好,银魅站了起来,他很高,看着神慕的姿势就变成了俯视,他漾出笑容,“深情的女人呵……倘若她有你一半的深情……”
前半句是平淡而缓慢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