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看到门口的男人时,怔了一下,她还以为是神慕。
“子翊,”她正准备换睡衣睡觉,“有什么事吗?”
宫子翊拧眉,苏颜满脸都是疲倦的神情,看上去很累。
他站在她的面前,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颜看着他 ,有时候她觉得子翊和风绝很相似,严格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只是,子翊从小便担负叶门,有父母,有妹妹,有很多的责任,还有她。
所以他显得更加成熟,沉稳,风绝,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他有小脾气,甚至偶尔像是大男孩。
苏颜一个恍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这是在想谁?
“颜颜,”宫子翊低低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叹息,“对不起。”
事到如今,谁都明白,再说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伤害已经造成,过去的事情也无法再挽留,但是,除了对不起,却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话好说了。
当初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结果是她现在被他拖累得身心俱疲。
苏颜愣了愣,随即摇头笑了笑,“子翊,”她浅浅的笑,“其实是我不对才对,早点放手,才是对的,我唯一介意的是,温落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宫子翊垂眸,温落没有开口解释过这件事情,他也没有问过。
苏颜见他没有出声,猜到大概是因为时间紧迫,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问,所以笑道,“等我们回伦敦再说吧,我想休息了。”
宫子翊点点头,她看上去就是很累的样子,其实连笑容也都很勉强了,“好好休息,明早我来叫你。”
直到看着宫子翊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缓缓的关上门,整个人如果失力了一般瘫软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行尸走肉一般的朝着床上走去。
一直在强撑,她觉得,其实她的思维从她开枪的那一瞬间已经已经停止下来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现在,她的右手,仍在颤抖不止。
呼吸道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呼吸不顺畅,胸口的部位更是一阵一阵的疼痛。
她全身无力,拿出神慕为她准备好的睡衣,走进浴室,默默的拧开浴室的花洒,洗澡,换衣服,然后爬上床睡觉。
但是,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睡意不说,她甚至觉得全身像是不舒坦一样。
闭着眼睛,她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要怎么说,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身边有人,习惯了每晚被人抱着,现在一个人睡在陌生的酒店,她根本就无法入眠。
她甚至根本就不敢去回想风绝的表情,更确切的说,她当初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眼睛没泪水盖住,看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他……一定,很恨她吧。
教她开枪的是他,但是她第一枪打出去就在他的身上。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如果她不开枪的话他就会杀了修斯,她是没有办法,她不能看着修斯死在她的面前。
抱着手里的枕头,她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了进去。
对不起,风十七,真的对不起。
这是七星级的大酒店,她住在很高的楼层,甚至都没有拉上窗帘,夜空中的星光黯淡,她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脑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茫茫的一片,空气很冷,带着雾气和湿气,冷得她全身发颤。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往前面走去。
然后,朦朦胧胧似乎看到了一群人的身影,她也没有多想,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这个阵仗好模式,像是什么人的墓碑前,大概是察觉到她走进,有几个人回头看她。
她心里蓦然一惊,那是她熟悉的面孔,上官谦、伊娜、还有简澜和薇依。
他们一见到来人是她,目光顿时冷到了极致,她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
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想都没有多想,几步就往前冲可过去。
然后看到墓碑上赫然就是风绝的照片,她全身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动也不能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墓碑上的人。
心脏顿时就撕心裂肺的痛起来了,她的脸色全都白了,“怎么会,不会的,神慕明明告诉我他没有事的,他怎么会死……”
她几乎要站立不稳,整个人都要倒下去一般,头也痛得像是要炸开。
他怎么会死,他不是风绝吗?他不是曾经出生入死无数次也受过很多次的伤吗?她的枪法那么差,她怎么会打死他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打死他,她只是想阻止他杀了修斯而已。
“你觉得他不会死?”是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充满了冷漠和讥诮,“你离他那么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