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一个人被那辆黑车的司机带进了一件破烂的屋子里,司机的手中拿着一把杀牛的屠刀。若是不同的女孩子,恐怕现在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了,而苏彤似乎并不怕眼前这个外表上看上去极其狰狞可怖的家伙,她听了之前这个人与那个女病人之间的对话,似乎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内心深处,也许存在着一些难解的结。
“你其实并不想杀人,对不对?”苏彤继续试探着问那个司机。
司机握着屠刀的右手似乎有些哆嗦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苏彤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和她的孩子在你的心中一定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吧?”苏彤看着那司机的表情,眼睛灵动的眨了又眨。
“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司机总算又开口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苏彤,又突然转向了墙边,他不敢看苏彤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清澈了,简直能照出他此时此刻内心的丑陋。他不愿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也不愿让别人再看到自己丑陋的心。他想逃避,却又不知道向何处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苏彤继续追问道。
司机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屠刀还紧紧的握在手中。他对着苏彤,讲出了曾经的那件事——
原来,在一年以前,他的儿子患有严重的肾病,急需换肾,而到处又找不到合适的可以换的肾。他们在医大的附属医院得知儿子的母亲与他的肾型相匹配,可以做换肾手术,于是一家人拿出了全部的积蓄到医大附属医院做了肾脏移植手术。结果,令很多人非常吃惊的是,儿子母亲的肾并不与儿子的肾相匹配,换肾之后的儿子很快因为排异反应而去世,儿子的母亲也因为儿子的死亡,在捐肾之后落下了后遗症。各方追查原因才发现是另一个人的肾型与其儿子的肾型相匹配,而实习的医大学生将其名字搞错了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于是,司机一家便对医院怀恨在心,这才有了现在复仇的这种想法。
“……如果不是他们,我们现在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惨状!”司机此刻越来越恼怒,越来越愤慨,伤心欲绝的他,手里的屠刀再一次哆嗦起来。
苏彤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的故事,怪不得他对医大的学生这么痛恨,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拿我们的血来祭奠他的儿子,也是无济于事,而且会徒生罪恶,怎么办呢?
“就是你们这样的学生,不负责任的学生,也不知道你们究竟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像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医生!你们应该统统下十八层地狱……”司机的骂声越来越大,可手里的屠刀却不曾挥舞。
苏彤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同情这个人,可现在这个样子,她要怎样做才能帮得到他呢?
“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律师帮你打官司呢?”苏彤似乎想到了什么。
“打官司?我们哪有钱来打官司?”司机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打得起官司,我早就去打了!还用得着你提醒吗?”
司机拿着屠刀指向了苏彤,苏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怀里仿佛揣着小兔子怦怦乱跳。“不要,不要,你不可以挥刀子,不可以挥刀子……”苏彤的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被绑着的手怎么挣也挣不开。她的右臂上突然变得火热,似乎快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你不可以杀人的,不可以!”苏彤对那司机大喊着,“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的儿子已经不在了,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会被判死刑的,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的母亲一个人受苦受罪吗?”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司机抡起屠刀照着苏彤的脸劈了过来。
苏彤的手臂已经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焰燃断了绳索,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突然来的一股勇气,苏彤一挥手,一团烈焰击飞了司机手里的屠刀。
苏彤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有如此的能力,右臂上似乎隐约可见一个奇怪的符号,难道这就是那天方月蕾给她的那把笛子里跑出来的东西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那个司机顿时被吓住了,“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物?”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那么多。我只劝你不要随意伤害别人性命,失去的东西要用双手来重建,夺取他人性命是最最得不偿失的事情。”苏彤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似乎根本不是她本来想说的话,她也不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司机愣愣的看着苏彤,在他的眼中,苏彤顿时犹如女神下凡一般,形象高大无比,在她的面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瞬间变得非常渺小,也许她说得对,失去的东西要用自己的双手来重建,看来是自己选错了路。
苏彤走出了破屋,可她始终没有搞清楚自己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究竟是怎么说出来的。难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吗?苏彤一个人被那辆黑车的司机带进了一件破烂的屋子里,司机的手中拿着一把杀牛的屠刀。若是不同的女孩子,恐怕现在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了,而苏彤似乎并不怕眼前这个外表上看上去极其狰狞可怖的家伙,她听了之前这个人与那个女病人之间的对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