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白狐裘,婳芯在窗前看向窗外白雪皑皑,纸条上都挂满了冰条,簌簌飘落的雪花如鹅毛一般的飘飘扬扬,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覆盖大地,有几个婢女走过,传来“咯吱”的踩雪声,清脆而响亮。
冬至,是代表噶萨哈迈入寒冷季节的节日,这一天,所有的人都会聚在自家的餐桌面前,就像过年那般热闹地包混沌,一家和乐融融,前年的自己,只能独自站在井边刷洗着一大堆姨娘和姐姐的衣物,还不时地要奔去给她们烧些热水,没有一刻是可以休息的。
“别站这,小心风吹着凉,你的身子才刚好,不适宜出去。”辗迟绝刚踏入门,抖去一身的雪,就看到她专注地望着外面的冰天雪地,瑕白的小手正不知不觉地伸出去接着雪花,脸上的神情,像是感叹着些什么。
走过去,他轻轻关住窗户,往手掌稍运内力,暖和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你回来了,主子。”她绽开柔柔的笑容,其实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冬天也来了,想要出去,他却限制她不能走出房间,只能在窗户旁看看外面的景色。
以前还有琳儿姐姐会来找自己,说些女子间的悄悄话,可是,现在的她,净说些胡言乱语,有时还疯疯癫癫地冲出去玩雪,辗迟绝只能吩咐一个婢女看住她,绝不可让她来打扰自己的修养,所以,现在的自己,倒显得有些孤单。
“芯儿。”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黑色的身影后闪出,走到她的面前装做有些生气地皱起眉。
“白棉花公子?”婳芯讶异地喊道,向来主子就不怎么喜欢白公子,两个人,怎么会一同出现在她的面前。
“芯儿就记得你的主子,都快要忘了我这个外人。”
垂下眼帘,他难过地说。
“我没……”慌张地摇头,她见不得别人因自己而难过。
“芯儿?叫得倒是亲密,白棉花,请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小妾,不是你的芯儿,还有,不要在她的面前装可怜,看她难过,我就想要挥你一拳。”不满地展示自己的拳头,辗迟绝示威地将她揽入怀中。
额?她傻眼,主子说什么?他是在乎自己的吗?虽然在她生病的期间,他都小心地照顾着她,差点连她洗浴都要插手,可是她一直告诫自己,你不过是一个断掌的女子,又何德何能去得到主子的爱?
“怎么,小妾又不是你的正室,更何况,当初我可是拿自己的婢女和你换,你没有拒绝,说明芯儿还是有机会属于我。”白棉花冷嗤一声,拿出手绢轻轻采去她头上的落雪,外面的风大,一旦开着窗户,雪花顺着风向都能吹进里面,她的头上,也零散地飘落了几片,若不细心,倒也注意不到。
“那我明日便正式迎娶她。”辗迟绝勾起嘴角。
“那我明日便把她偷偷带走。”白棉花倒也豪不退让。
望着僵持中的两人,婳芯只觉得仿佛就看到两个孩子正在任性地抢夺糖果那般。
“那我等会就正式迎娶她。”辗迟绝想也不想地出口。
“在你迎娶之前,我都能偷偷地把她带走。”白棉花也跟他杠上了。
小手捂着双眼,叹口气,埋入主子的怀中,深深吸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嘴角不由得勾起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