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白皙的女子正用玉手挡住强烈的光线,微眯起双眼,看着围场中那一匹匹高头大马,彪悍的扬起前脚,嘶鸣,仿佛宣言它们,才是强者。
“婳芯,婳芯。”围场中,哈撒牵着两匹汗血宝马,朝她招招手走了过去。
那,就是主子的马吗?
婳芯瞧着它们颇有灵性的慧眼,身白胜雪,矫健的四肢正“踢踏”地走着,鼻子不时地对着其它的马喷出不屑的气息。
“好漂亮!”就是有些跟主子有着一样臭脾气。
“恩,今年出了八匹好马,但是主子舍不得卖,只允许卖两只,不过啊,这两只已经是无价之宝了。”一脸得意地介绍着,哈撒拍了拍马头,它温顺地低下头来。
咦,看来,也是一匹看人使脾气的马。婳芯又想起了中午那个画面,蛮儿,看来是他最喜欢的人吧,自己何时见他好声好气地说过话呢。
“这两匹马,我买了。”一个身穿清服的年轻男子自人群中走出。
果真是难得的宝马,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剥解一切,他拍拍马头,没想到马儿竟朝他鄙视地看了一眼。
有其主,必有其马。婳芯心中暗道。
“呵呵,这位公子,是从京城来的吧?你可能不知道,这两匹马的价格……”
“千两黄金,如何?恐怕这也是你主子开出的最低价吧?”睿智地望着哈撒,年轻男子又转过头看向同样身着清装的女子,眼中出现一抹奇怪的色彩。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哈撒张着嘴巴简直就说不出话来了,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哈撒……”婳芯轻摇哈撒的手臂,有顾客上门,他怎地没有反应?
“喔,喔,公子,千两黄金不是少数目,你,真的拿的出这笔钱吗?”不要怪他怀疑,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如若是能拿出千两黄金,也非等闲之辈,但,他真的拿的出吗?哈撒看着他一身的朴素白衣,怎么看也不像是贵族子弟。
也没责怪哈撒的质疑,男子笑了笑,从胸口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哈撒。
“只要拿着这张银票,你的千两黄金,随时都可在本店提取。”
这是……噶萨拉最有名望的店!看着银票上的印章,哈撒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公子见笑了,小人愚昧,请勿见怪,那么,能否请公子帮我们把千两黄金送到府上?毕竟是一个大数目,我们两人实在是……”哈撒指指婳芯,又指指自己,憨厚地笑着。
“没问题,马你们也可先行牵回,千两黄金不消一个时辰便会送到府上,到时你们再把马给我也是一样。”豪爽地点头,男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婳芯的脸上。
被他炙热的目光烧红了脸,她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公子认识婳芯?”哈撒有些奇怪,就连他都注意到男子赤.裸.裸的视线正凝视着她,如若都来自京城,要认识也不为过。
“认识。”他轻点下颚,一股柔和的风迎面吹来,白色清服猎猎做响,挺拔的身躯稳如泰山。
秋天,又是秋天了,一个接近酷热,又趋向寒冷的季节,离离硕果,谁人采摘?别一时,离一世,踪影无期。
有些莫名其妙,婳芯愕然抬头打量,自己从未见过此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断掌……所以他认得自己?
脸色煞白,她握紧右手心,又是它,又是它。
“对不起,公子,婳芯未认识你。”转身,她打算离去,哈撒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个断掌女,知道的人,也只有青门,辗迟莫,还有那个恶魔主子。
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鄙疑的视线,自己,就算当个懦夫也无所谓。
“堂堂的七格格,是不认识在下,只是,在下认识你。”他一挑剑眉,开口便道出她的来处,不是只有知道那么简单。
“那又如何!”她停住刚欲往前走的脚步,咬住下唇,自己跟他无冤无仇,难道他就想单纯地看自己的笑话?
掐紧右手,一股温热自指尖流出,不觉一怔。
哈撒看着突然紧张的气氛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少看到一向脾气温和的婳芯发脾气,这男子的话,难道是真的?她是一位格格?可主子从未对他们提起过,堂堂的格格来噶萨拉当婢女?这……
“姑娘别误会,白某没有要唐突的意思,或许世俗观念都是向往美好的,可是,最美好的事物,往往是在于人的内心,要是姑娘觉得再下的话不妥,再下不说便是了。”他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那纤瘦的背影,还有那滴血的右拳。
讶异地松开紧握的手,她转过身,重新开始打量他。
没有如清朝男子那般剃头,狂野的头发反而高高束起,炯炯明目,秀气的剑眉,温润如玉的脸上一张柔美的薄唇正划开一个弧度,这,正是一个血气方刚,又睿智的男子。
“谢谢你。”他的话,使她心中一暖,似乎,来到噶萨拉,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然,除了恶魔主子之外。
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