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跋的眼都快鼓出来了,随后又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张老脸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放,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先前对紫衣侯说的那番话。
“也没有什么,只是感觉你这侯府的门卫,素质很低,大言不惭,有个小子竟然说贴在大门上的那首词,是他写的,真是让人鄙夷。若真是这小子写的,我这大学士让给他做,我休官还乡。”
难道那小子真是自己的克星吗?为了这首词,自己就要告老还乡,这次背负着玄皇陛下的重托,还顶着陛下的荣耀光环,就这么被一个少年门卫给收拾呢?
上官跋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此刻脑海中一片混乱,却没有细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紫衣侯及无双城的盘根错节的固有势力脱不开干系。
原本气氛热烈的接风酒宴,一下冷场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了一点名堂,这位钦差大人见到那个吟诵诗词的少年时的表情,感觉像是吞了只苍蝇,精彩极了。
“咦,这位大叔,有些眼熟啊!竟然成了我家侯爷的座上宾,看来真是大学士啊!”陈闲迎了上去,一脸惊讶的看着上官跋,演技无比精湛,完全不带丝毫嘲讽的味道。
因为陈闲的惊讶与唏嘘,上官跋自然没有嗅到阴谋的气息,甚至感觉这个少年也许不像想象中那般难缠,先前在大门口处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这首词真是你作的?那可真是百年不遇的青年才俊啊,称之为千古绝唱,也不为过。”虽然感觉四面楚歌,甚至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浓厚的敌意,但作为龙渊阁大学士,上官跋还是如实的作出了评价。
从龙渊阁出来的大学士,虽然不能说是胸襟博大到环抱天下的境界,但基本的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陈闲却是得了便宜不卖乖的角色,对着上官跋撇了撇嘴,然后道:“莫非大学士不信,我这小角色可以吟诗作赋,折腾出这等千古绝唱?”
上官跋心中虽然是半信半疑,但此刻感觉危机四伏,又在这紫衣侯府内,哪里敢表露出来,当下只能敷衍道:“词是好词,但人就太过桀骜了一些,不雕琢一番,去一些戾气,恐难成大器?”
“成大器?就是和大学士你一般,自诩高人一等,手持御赐宝剑,要斩杀我这等小人物?”陈闲可没有忘记先前那一刹那自己遭遇的凶险,还有这上官跋眼中的凶光。
又是一句话被陈闲顶死,上官跋心中恼怒,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如何,只能故作大方的笑了笑,潇洒转身,回到位置上,再不理会陈闲。
见上官跋如此无耻,似乎得了健忘症,半晌前说过的话不敢兑现,紫衣侯会心一笑,知道这位大学士还是留恋权势,不肯急流勇退,舍不得皇城内的花花世界。
“诸位,这个少年叫做陈闲,乃是我小女儿锦儿的伴读书童,因为天赋异禀,舞文弄墨方面有些小小的本事,今日大门上贴出的水调歌头一词,也是他最近的新作,刚才大学士也赞其文品出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今日趁着此次为钦差大臣接风洗尘的酒宴,本侯便收这少年为义子,如同嫡出,盼诸位做个见证。”紫衣侯将陈闲拉至身边,娓娓道出了这一惊人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