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聿王府.
本来宁静安详的气氛,忽然被一阵杂乱恐慌的惊叫声扰乱了:
“妈呀,快跑啊----”
“哎呀,痛死我啦,快跑啊----”
“扑通!”
“扑通!”
……
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声,就这么突兀地传进了书房,正在研究地图的皇甫类,好看的眉毛随之挑了一下,纤细白嫩的双手优雅地按在了太阳穴上,轻柔地摁了摁,脸上的疲惫之色略微缓和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顺着声音一路走过去,沉静如水的面容越来越阴暗,整个后花园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丫环太监们个个慌乱不安地东躲西藏,有人不幸地掉进了水池,有人悲惨地撞上了假山,还有人竟然连滚带爬地往角落的门缝里塞。
空气中固执而犀利的嗡嗡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凶猛,皇甫类冰蓝色的眼眸骤然变冷,双手握拳,全身紧绷,那些本来要过来肆虐的小东西竟然乖乖地绕道而行了,仿佛皇甫类的四周笼罩着浓烈的杀气一般。
皇甫类清冷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地响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蜇人的大黄蜂呢?”
花坛后面偷偷地露出了半颗脑袋(另外半颗用衣袖蒙住),颤抖着声音回答:“回王爷,那个,小王爷他,他招惹了马蜂窝……”
“马蜂窝?王府里有马蜂窝吗?”皇甫类马上提高了声音反问,一副了然于胸的质疑。
“……”下人马上脸色就变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小王爷他,他从外边弄来的。”
“松儿又偷偷地溜出去啦?”皇甫类马上头疼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中的栗色更浓了。
“…王爷,小王爷他,他逼着奴才们把他放出去的。”下人又急又怕,就差要尿裤子了!
“你们这么多的大人,天天还能被一个五岁的孩子逼着犯错误,真是够争气的啊!”皇甫类看着下人满脸是包的嘴脸,一副哀其不幸,怒气不争的样子。
“…”下人战战兢兢地低头不语。
“松儿怎么把马蜂招惹进来的?”皇甫类放缓了语气,不动声色地继续审讯。
“回王爷,小王爷,先是捅了外面的马蜂窝,然后就用蜂蜜把马蜂都吸引进了王府!”
“哦?”皇甫类的眼神一凛,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冷笑,忽然大声地说,“松儿呢,把松儿叫过来!”
“王爷,小王爷他,他不见了!”
哼,臭小子,捅了漏子就躲起来?出息真是越来越大了呢,看来某人蠢笨的教育方针要改改了。
皇甫类不再为难下人,大踏步往卧房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笨拙身影在那里颤巍巍地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皇甫类嘴角的冷笑更灿烂了,清了清嗓子:“王妃,你在等本王吗?”
“啊?”郁紫诺闻言惊讶地回头,看着皇甫类,笑着很是勉强,“王爷啊,是啊,我和健儿都在等你呢。”
郁紫诺说着,眼睛都笑得弯成了月亮,很是慈爱地抚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女儿马上就要出生了,这下子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也不枉皇甫类对她那么高的期盼了吧。
“呵呵,健儿?健儿恐怕是被你这个无良的娘亲胁迫的吧?”皇甫类若有所指地说着,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皱了起来,一想到女儿的名字就郁闷,一个女孩子,叫个什么不好,偏偏叫这么个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怪名字。
皇甫健,皇甫健,怎么听怎么像一个老头子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是怎么想的,还美其名曰:健康,健壮,健美,健谈……皇甫类哭笑不得地摇着头,看着郁紫诺的眼底里却盛满了宠溺。
“……”郁紫诺看到皇甫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里很是郁闷,怎么自己想什么,皇甫类这个该死的臭小子都能一眼看穿呢。
不行,这次打死都不说,郁紫诺毅然决然地故意装傻充愣:“王爷,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胁迫健儿啊?!”
“行了,赶紧老实交待吧,这王府今天又大难来临了,到底怎么回事?”皇甫类直接无视某人的耍赖皮,开门见山地问。
“.….”郁紫诺一声长叹,可怜兮兮地看着皇甫类,灵动的大眼睛里都是求饶的信号。
“求着我也没?老实交待吧!”皇甫类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冷笑,仿佛郁紫诺就是一只永远飞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小飞蛾,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哈哈,真过瘾!
“那个,王爷,其实这次真的和我没关系啦!”
“是吗?”皇甫类不以为然地挑眉,语气忽然轻扬了几分,“你确定和你没关系?”
“.….我确定,不,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啦!”郁紫诺伸出小手,比划了小指甲那么大小,讪讪地赔笑。
皇甫类顿时就忍俊不禁,好笑地摇头:“别转移话题,你怎么诱骗松儿的?”
“我不过是和他聊天时,告诉他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