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巨狼依依惜别在冬日的黄昏,如血般绚烂的晚霞给广袤的大地镀上了一层神秘而梦幻的色泽,突兀的小山岗上,巨狼默默地望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火焰般燃烧的红色毛发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瑰丽和惊艳,然而,它威武凛然的身姿,却给人一种无比辛酸和失落的惆怅!
郁紫诺几乎是含着泪,一步三回头地和它道别.
终于,巨狼矫健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成了一个小红点,就在大家转身,准备加快速度出发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般的嚎叫,无奈的压抑的不舍的爆发的嚎叫,如泣如诉,在这广袤而萧瑟的松花岗上空, 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
郁紫诺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是怀里的小鬼头却不干了,使劲地挥舞着小手,一脸不屑地咿咿呀呀着,仿佛在嘲笑娘亲的多愁善感。
前行中的队伍很快站定了,郁紫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云裳清凉温润的声音响在了耳畔,带着由衷的欣喜和祝福:
“紫诺妹妹,松儿终于平安回来了,恭喜你们一家团聚!”
郁紫诺的心剧烈地震荡了一下,欣然地抬起头,云裳被恩泰小心地搀扶着,就斜斜地依靠在一块松花岩上,她苍白的俏脸上密集着细细的汗珠,恩泰手里的丝帕不停地为她擦拭着香汗,一副简单平常却感动暗涌的温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大家由衷的微笑和祝福。
郁紫诺赶紧把小鬼头往皇甫类怀里一塞,激动而欣喜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歉意地说:“云裳姐姐,你的身体刚刚好转,怎么不好好休息,也这么匆忙地赶过来了呢。”
“傻妹妹,这么大的事情,你让姐姐怎么能放得下心呢,松儿呢,来,姐姐想抱抱他,真的期待很久了呢。”云裳用手轻柔地把郁紫诺随风乱飞的秀发整理到了耳后,婉约而清雅地说,声音依然虚弱无力,但是却透着一股顽强的清爽,让人如沐春风。
嗯?郁紫诺随即傻笑了,回过头,眼神有些异样地看着抱着松儿,略带尴尬的皇甫类,眉毛轻快地上扬:“喂,皇上,把松儿抱过来,给他云裳阿姨瞧瞧。”
俏皮欢快的语调,顽劣搞笑的表情,逗得大家都呵呵直乐,皇甫类的脸色稍微转暖,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抱着儿子,缓步走来。
郁紫诺又看到了梦中的场景,心里依然为皇甫类的惊艳而赞叹不已,这小子一定是被上帝给潜规则了,这么疲惫的颠簸,这么煎熬的等待,这么虚弱消瘦的病体,他却依然可以美得让周围的一切都失色不少。
云裳那双期盼向往又无奈疏离的杏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亮,她的身子似乎有种弱不经风般的萧瑟,颤巍巍地从依靠着的岩石上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皇甫类默默地过来的松儿,嘴角那抹惊艳绝伦的笑容慢慢地荡漾开来,她低头,温柔而娇羞,亲切地呢喃道:“松儿,好可爱的小家伙啊,虎头虎脑的,比你父皇让人放心多了呢,云姨表扬一下。”
呵呵,郁紫诺心里直流泪,看来云裳和皇甫类真的是倾心相爱呢,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恩泰,这个该死的小子,之前的偏激和狂暴都不见了踪影,俊朗邪魅的容颜上难得一片平静,他此刻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云裳,看着云裳的时候,从里到外都洋溢着舒心地笑意.
郁紫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然后默默扭过了脸,带着顽劣的微笑,调皮可爱地打量着皇甫类,痴痴地傻笑,憨憨的傻笑,拼命地傻笑,好不让自己酸涩的眼泪滑落下来,皇甫类一直用微笑的眼神鼓励她,安慰她,春风化雨般的细润无声。
“啊,”忽然,云裳轻轻地**了一声,娇弱的身子似乎成承受不了这么久的直立,颤巍巍地晃动了起来.
恩泰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腰肢,关切的问候也随即跟到:\"云裳,云裳,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郁紫诺急忙把松儿接了过来,歉意地说:\"云裳姐姐,对不起,都是松儿不好,松儿......\"
\"哇,哇哇.....\"被冤枉的小鬼头马上就不领情地抗议了起来,委屈的小脸涨得通红。
“紫诺妹妹,别,别乱冤枉孩子,是姐姐的身体不争气,姐姐.....皇上?皇上?!”云裳依偎在恩泰的怀里,正在柔声安慰着一脸愧疚的郁紫诺,眼神却忽然一挑,惶恐不安地看向了皇甫类,急切地喊了起来,焦虑和心疼都毫无保留地抖现在了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正在不知所措的郁紫诺,本来要把儿子塞给皇甫类,再好好地安慰一番云裳呢,看到云裳忽然变色的容颜,顿时心头大震,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又如坠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听到皇甫佑惊惶地大喊:“皇兄?皇兄?你没事吧?”
接着宫隐,离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还有刀光剑影,璇儿的,郁紫诺的心一下子纠结得很厉害,抱着松儿茫然地转身,回头,顿时血往上涌:
皇甫类苍白的额头上,汗如雨下,冰蓝色的眼睛紧闭着,清凉而干列的薄唇固执地紧抿着,整个人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