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青的被抓,郁紫诺不得不听从华太妃的安排留在华福宫接受宫廷礼仪,基本才艺的培训,烦都烦死了。
这天,好不容易中午有了一个时辰的空闲,郁紫诺就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向了怡心苑。
冥冥之中,她对怡心苑的感触还是很深的,总觉得那里对皇甫类,对夕蕾,对嫣红,对皇甫佑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不知不觉中,已经跨入了那道熟悉的扇形拱门,刚要往里面走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皇上,你的母妃一定是位很娴淑很与世无争的女子,真的很遗憾,臣妾没有机会一睹风采了。”
郁紫诺当时就是一愣,说话者是嫣红,本来温婉淡定的声音,此刻却有一种底气不足的焦灼和忧伤,透着几分无奈,几分留恋,话语间有一种不可逆转的颓势。
郁紫诺又想起了自己被离陌骗走前,她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分明也透着生死离别的意味,郁紫诺忽然想起了恩泰所言,嫣红早就中了七星散的剧毒,看来药力在发作了。
可惜,可惜穆青不在,不然就可以帮她看看,说不定就有希望让她重新获得健康,看来一定要尽快救出穆青来。
嗯?怎么听不到皇上的声音呢,郁紫诺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好奇地往里面一探头,当场就愣住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眼前出现了:
皇甫类和嫣红并肩坐在侧对着拱门的一个木凳上,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皇甫类甚至还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嫣红的怀里,亲昵的模样让郁紫诺嫉妒得知眼红。
“朕现在做梦经常会梦到母妃,她说她在天上很孤独,一直很揪心地看着朕。可是朕却无能为力,只能到这里来怀念母妃当年的气息。”皇甫类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干净威严,透着病态,虚弱而无力。
这两个人都怎么了?都这么消沉,就像两个相依为命的伴侣,郁紫诺忽然发现自己和皇甫类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无法张望了,哪怕他就在眼前,自己却已经没有了对视的勇气。
正要转身离开呢,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跑出来一只小猫,从郁紫诺的脚下一闪而过。
“啊?!”郁紫诺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栽倒。
“什么人?”里面相互倾诉的两个人同时惊讶地看过来,皇甫类更是凌厉地喝问。
郁紫诺尴尬地站出来,耷拉着脑袋,恨死了自己的胆小。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皇甫类有些意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皇甫类认出了自己?郁紫诺的心怦怦直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皇上,你认识她?”嫣红轻轻地问.
“……前天,朕从华福宫经过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这次的秀女,其中一个就是她。”皇甫类淡淡地解释。
原来如此!郁紫诺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很是感慨,没见到他时,一直惦记着,想着,念着,盼着,可是真看到了,听到了,却无话可说,或者有话不能说,真是悲剧啊!
“皇上说得没错,奴婢叫穆兰,新来的秀女。”郁紫诺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
什么?嫣红的娇躯微微一震,然后惊讶地看了一眼皇甫类,皇甫类却只是拧着眉头沉默。
“这次秀女中有梅兰竹菊之说的兰,就是你?”嫣红莞尔一笑,娇弱的声音让人顿生一种保护的欲望。
“是。”
“秀女不是要到明天才能进宫后受封吗?你怎么现在就在宫里?”嫣红很是敏感,话语虽然有气无力,但却带着一丝犀利,一丝怀疑。
“回砚妃娘娘,奴婢是,奴婢无家可归,是华太妃好心收留了奴婢几天。”
尽管心里非常希望和他们相认,可是为了穆青的安全,也为了自己今后能以本来面目面对皇甫类,郁紫诺不得不拼命地压抑住相认的冲动,随口编了个借口。
“哼,”皇甫类一听到华太妃三个字,就忍不住鼻孔里冷哼一声,强烈的不满溢于言表。
嫣红轻轻地拉了拉他的龙袍,示意他不要发火。皇甫类果然平息了不少。
“穆兰,你见过本宫吗?”嫣红不愧为嫣红,很快就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的破绽。
“.…..”郁紫诺呆住了,很懊恼地自责,嘴那么快干嘛,明明没见过人家,出口就喊砚妃,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怎么办?如果现在相认的话,华太妃那里肯定不好交待,说不定穆青马上就没命了。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怀疑。
打定好主意后,郁紫诺嫣然一笑,不慌不忙地说:“奴婢入宫的第一天就听说砚妃娘娘倾国倾城,明艳无双,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能和皇上如此神交谈心的,自然就是娘娘您了。”
皇甫类的脸色终于缓和了,惊异地盯着她,试图发现什么,可是郁紫诺始终面带微笑,表现得落落大方。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知道这里不可以随便有人进来的吗?”皇甫类犀利的眼神看得郁紫诺心里怦怦直跳,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