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晨心里一沉,安羽沫真是慌乱得昏了头脑,她居然这么直白的向她求救,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惹怒韩煜吗?呵,只要遇到会对她在乎的人造成伤害,她就这么毫无章法。看着她
这个样子,她竟然开始不怨恨她了。
由于见梁慕晨没有反应,安羽沫手上的力更大了,让她不禁痛呼一声,看着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韩煜,轻声唤了一句:“煜。”
韩煜被安羽沫的所作所为刺激到极点,此时听到梁慕晨的声音,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天,慌乱中梁慕晨不顾一切的推开他,挡下了那颗子弹,他将她抱起,捂住她不停留着鲜血的小腹,
听她虚弱的叫她的名字。
他急忙把安羽沫扯开,但是她抓得太紧了,他只能使劲把她拉开,扔出去。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和接着重物不断落地的声音让韩煜心里一紧,急忙转过头,看到的是安羽沫躺在楼梯底下,腿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而她紧紧的闭上双眼,一张脸惨白
得如一张白纸。
安羽沫觉得全身都散架了,但是这些痛却比不上腹下的痛如刀绞,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绝不是她想要的。
韩煜惊呆了,看着安羽沫倒在血泊中,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梁慕晨尖叫着将他唤醒:“快送她去医院。”
韩煜三两步跑下楼梯,想抱她起来,拉住她,才发现她的手像冰一样凉,瞬间一股打心里浮起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安羽沫艰难的捏了捏他的握住她的手,虚弱的说:“不要伤害他们。”
“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韩煜抱起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变得沙哑:“安羽沫,你要撑下去,你一定要撑下去。”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她没有力气回应,渐渐的她陷入一片黑暗。
梁慕晨看着韩煜抱着她冲出韩宅,她捂着嘴,任眼泪淌落。刚才安羽沫弄得她很痛,她故意低声叫韩煜,想让他想起她为他付出的代价,让她不要再和安羽沫纠缠了,但是她不知道韩煜会错
手将她推下楼梯。看着安羽沫腿间的鲜血,她知道她一定是怀孕了。因为自己被害得失去抚育子女的机会,她非常痛恨这种行为,但是她现在却害得另一个女人面对失去孩子的危险。她捂住
脸,虚弱的蹲下,心里的愧疚让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韩煜和安羽沫。
医院里,韩煜紧握拳头,浑身僵硬,他的冷静也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安羽沫,你一定要坚持住!
安静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这种等待的煎熬分外难受,关心的人生死未卜,却要静等消息,这种感觉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骨头上。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这 ”
韩煜冰封的脸终于破裂了,对着医生怒吼:“说重点,在吞吞吐吐,我推了你家医院。”
医生立即胆战心惊的说:“韩先生,这位夫人小产了。”
听了这话,韩煜觉得如雷轰顶,完全没有留意他对安羽沫的称呼,嘴里喃喃的说:“小产 ”
此时安羽沫被护士推了出来,看着她依旧没有血色的脸,双眼紧闭,模样看起来极为孱弱。他的一颗心脏如被人放在油中煎一般,又热又疼。他心里悔恨不已,为了一口气,惩罚她的同时他
也付出了难以磨灭的代价,他们的孩子被他亲手害死了。经历过生死的他,此时突然无力起来,他艰难的开口:“那她现在状况怎么样?”
“她现在没事了,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
安羽沫被推进一间豪华的病房,护士感觉到韩煜身上的低气压,急忙收拾好,退出房间。
韩煜走过去坐在床边,深水的瞳眸紧盯着床上羸弱苍白的人儿。此时的她,苍白瘦弱,和她刚回国那阵判若两人。脑海里,两人自相似到今的所有回忆一幕一幕如电影般闪过。
他们的回忆并不多,但是韩煜发现,对她一直在伤害。
从酒店里,他将挣扎她压在身下,到现在害她失去了孩子。难道他找回她,只是因为想要伤害她吗?他知道这个答案,他不想伤害她,他想将她纳入怀里好好疼爱,但现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有他的使命,却一步步将她推入深渊。
伸手触扶着她冰冷的脸颊,他感觉她苍白得就快要消失,他心里不停的挣扎,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后半夜,安羽沫开始发烧,整个人一直陷入昏迷中,还不断的呓语着。韩煜将退烧药含在嘴里咬碎,喝了口水,吻住她,撬开她的牙关,让她吞下去。但是她的体温持续不退,整个病房又闹
腾起来了。她手术后本该没有大碍了,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了并发症。他急忙让护士感觉给她擦身体降温,护士上前准备行动,却被韩煜狠狠一瞪,哆嗦着退后。他将全部人赶出病房
,自己开始给安羽沫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