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的哭声,在普通人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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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附近存在更高段数的阴灵时,像“背身灵”这种已经退化得只剩执念的缚灵,就会不自觉地产生共鸣,像是召唤自己的领袖一般,发出“鬼哭”之声。
是因为阿暗?不可能,阿暗不是普通的鬼魂,他的“波长”与一般的缚灵根本就是两个“波段”,根本就起不到互相干扰的作用。
那难道会是其他的“幽煞”或是“地鬼”级的缚灵?应该也不会,如果真有这样的缚灵存在,阿暗和自己不会完全感觉不到……一下子,谕天明陷入了沉思。
不过谕天明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事态的发展,很快就给他送上了答案。
当背身灵“鬼哭”了好一阵后,从这间卧房的窗外,忽然传来了又一个“鬼哭”的声音。
接着,从房门正对的阳台南面,也出现了一阵“鬼哭”。
然后,从房子的西面又是一阵……东面也有……还有东南方向……
五个,六个,七个……只是简单一数,除了房间内的“背身灵”外,这附近至少还有八个以上的缚灵,在用“鬼哭”做着共鸣。
“鬼哭”之声此起彼伏,声调也是完全不同。在这八种以上的声音互相干扰下,谕天明都感觉到耳朵有些犯疼。
怎么会?附近有这么多阴灵,而自己却感觉不到?谕天明显然大吃一惊,可他却平稳下了心态,静静地聆听。
“阿暗,聆。”
他知道,这“众鬼齐哭”的场面,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通过言咒的效果,谕天明的耳朵滤去了或尖锐或噪耳的“鬼哭”,抓住了阴灵之音背后的声响。
那是一阵低声的话语。
“通知老大,我们找到目标了,‘煞鬼一队’请求准许发动攻击。”一个声音带着揶揄的味道似模似样地做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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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许。”幽煞看着手里的牌,没来由地笑道。
“准许?准许什么呢?”笑面虎笑呵呵地敲了敲桌子:“准许我J,K两对赢钱了是么?”
“不,我是准许你把筹码放下,然后将手收回去了。”幽煞男摊开了牌:“三张a。”
“哎呀,真不够运气!”笑面虎毫不介怀地笑道:“不过我可知道,你的‘准许’并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幽煞男悠然道。
“不如你和我打个赌,我们两人再来一局。”笑面虎答非所问道:“看看在你的‘准许’下,我能不能抢先拿到那个‘筹码’。”
“有趣。”幽煞男冷冷一笑:“那就玩上一局吧!”
于是,赌桌之上的第一局1on1,正式开始了。
这也正式宣布,这场人命赌局,已经进入了实打实的“肉搏”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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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便停了下来。
“阿暗,把他放下来。”谕天明赶紧一挥手,原本被钉在墙上的沃尔夫特立刻摔在了地上。
“阿梅,领着他们去隔壁的房间,没我的话,谁也不要出来——当然了,除非你们想死。”
谕天明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不过阿梅却读出了“如临大敌”的味道。
沃尔夫特一声不吭地走到谕天明身前,扶起了双腿还有些发软的阿普亚,半扶半扛地将阿普亚一步步往房门外拖。
“要不要帮忙?”阿梅看着瘦削的沃尔夫特独自扶着阿普亚似乎有些困难,好心地上前问道。可她这一问,却让沃尔夫特一下子变得哭笑不得。
“你们究竟是谁?”沃尔夫特实在是不明就里:“你们先是忽然出现,毫无理由地就把我们狠狠折腾了一顿,现在却又要来装好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毫无理由?你们在折磨那些阴灵的时候,给过他们理由么?”
说出这话的,并不是谕天明,也不是阿梅。而是一个忽然出现在房门口,挡住了沃尔夫特和阿梅行进路线的中年男子。
“你又是谁?”沃尔夫特看着眼前的男人哼声道。
“来“超度”你的人。”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优雅地抬起了手,指着沃尔夫特说道:“虽然准确地说,我并不是人。”
谕天明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方才他用“聆”所听见的,藏在鬼哭之后的揶揄之声。
“阿梅,快闪开!”看到男人抬起了手,谕天明猛地喊道。
“啊?”阿梅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不知道谕天明又要让她做什么。
就在阿梅回过头的一瞬间,她听到枪声。
刺耳的枪声。
“阿暗,墙!”
几乎是同时的,谕天明用不属于他的阴沉声音,念出了言咒。
枪声,盖过了谕天明的阴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