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莉丝汀从这美妙的感觉中醒来时,瑭雷早已带著她返回洞窟,山动中不知何时点燃一堆篝火,正“!卜”的燃烧著。本特一阵里出外进,捡来一堆堆枯枝堆在墙角,忙得不亦乐乎。
“瑞克,这是作什麽?”她不解的望著进进出出的小猴子,瑭雷随手抓起一把树枝扔进火堆,诡异的一笑,道:“作一个,作一个小小的魔法试验。”说罢长身而起。
“什……什麽?魔法试验?”这里既没有精密的试验台,也没有烧杯烧瓶和魔法原料,这个解释让克莉丝汀愈发感到古怪。不过瑭雷却不打算进一步说明,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拉著她走到洞外,道:“卡珊,今後你有什麽打算?”
“今後麽……”克莉丝汀顿时一阵茫然,渐渐陷入沈思,她的俏脸被跳跃的火光照得通红,愈发显得圣洁而专注。
自从在安姆罹难,她就没有再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因为等待著她的未来一片黑暗,任何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晨曦之主的绝决更将她最後一分信念无情的捻碎。
被瑭雷解救之後,克莉丝汀更是时常被矛盾的感觉所折磨,时而感到甜蜜的痛苦,又或者陷入令人愉悦的忧伤。成为弃民的一刻她万念俱灰,人生失去了信念和目标,可这些天又坠入爱河,体味著爱情的迷茫。
“不要著急。”望著她迷离的双眸,瑭雷一阵出神,爱怜的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道,“我们没有别的,就是有时间。”克莉丝汀就像迷途的旅人,而他则提供宽厚的臂膀。
“不,我并不著急。”靠在瑭雷的胸膛上,克莉丝汀沈吟半晌,徐徐说道:“其实,我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麽明白,这些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话音至此她的娇躯一颤,像是忽然下定决心,缓缓的道:“不过克莉丝汀仍旧是晨曦主神的信徒。离开赫根海姆的时候,我曾经发下宏愿,要将主神的荣光撒满南大陆的天空。虽然现在我已经什麽都不是,可这件事仍是我一生的追求,我要留在南方,传播主神的荣耀。”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卢山达那老……老家夥那麽对你,你还管他干什麽?”似是感受到克莉丝汀内心的挣扎,瑭雷想骂老匹夫,又怕虔诚的克莉丝汀恼火,闻言顿时闷声道:“难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想,想的发疯。”克莉丝汀在心中呐喊,可她紧紧攥著衣角,紧咬朱唇一言不发,她的面色发白,唯有一对星眸依旧耀眼。她的心滴著泪水,可神恩难测,瑭雷在她心中正受晨曦主神的眷顾,而她自己已经是一介弃民,身世又是这麽特殊,动辄就会走向毁灭的深渊,又怎麽能缠著他,拖累他也遭到卢山达的唾弃?
瑭雷哪知道面前的佳人根本不了解自己和卢山达诡异的关系?见状不由得气馁万分,连珠炮似的历数道:“别固执了,卡珊。在南方传道?目标确实很远大,可是你觉得这有可能麽?没人保护,不用一天你就被人送上火刑架了!守护之眼难道会允许你在雷恩剃他的眼眉?”
“这是一个不信主的国度。”克莉丝汀在颤抖,“我当然知道风险很大,不过……不过我有办法。”她的面色转为红润,道:“我可以作为吟游诗人传唱千年前的亡灵战争,这总可以吧?任何人都不可能以此为借口来开罪我。”
这个设想她已经构思了很久,此刻一气呵成的道:“建造教堂宣传晨曦主神的教义,在南方肯定行不通,这我知道,不过我根本不传教。卢山达吾主的伟大之处就在於,根本无需用任何枯涩的教义约束教徒,也不用凭美好的愿景让信众归心,仅仅是他千年前的英雄事迹,就足以感召世人!”
她的星眸中迸射出坚定的光辉,一种对信念无畏的坚持,道:“卢山达的光辉不可能被永远的掩盖,就算是神也同样如此,因为这早已深入人心。我只不过是去唤醒人们心中的记忆,用歌声提醒世人,谁是这世上最後一位封神的凡人。”
“我的妈呀!”瑭雷不禁咋舌道:“如果有一群从小练习唱诗的修女转职为吟游诗人,天哪,那吟游诗人的饭碗岂不要被你们抢光了?”克莉丝汀的嗓音珠圆玉润,清脆中透著纯真,他虽然从没听过她的歌唱,此刻却不禁幻想著她“曲线救国”时动听的歌喉。
“不过吟游诗人的唱腔和唱诗班可不大一样,歌手用的乐器和宫廷、教堂之中也完全不同,你行麽?”他淡淡的说道,本特满脸焰火之色,在他身旁跳来跳去。
身後山洞中的烈火越燃越盛,炽热的空气不断从洞内涌出,跳跃的火光中“!卜”作响。听著瑭雷关怀有加的话语,克莉丝汀感到异常温暖。
“坦率的说,离开赫根海姆之前,我就想到过传教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只是没想到会出这麽大的事情罢了。”她越说越兴奋,道:“当时我就动过用歌声传递教义的念头,必要的时候就亲自上阵,因此练习过很多种民间乐器和唱腔。说起来,艾伦大陆吟游诗人们的唱功和乐器还真是华丽呢!保证你有很多都没听过。”
“切!吟游诗人算什麽?”瑭雷心中不服气的道,“铁片、单弦、大鼓、二簧、高腔、太平歌词、小凤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