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站岗也一种莫大的享受,尤其是在这群山峻岭中站岗执勤,那感觉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静,真的很静,静的可以感到大自然呼吸声,再享受一把微风轻轻拂面的感觉,那感觉才叫舒心;如果碰上下雨,就可以欣赏真群山中雨起、雾起仙境般的美景,缭绕在我们宿营地的四周;如果你有心的话,倾听一曲雨打在树叶上,飘出那一组组清脆悦耳淅沥声,简直就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清快。当然,繁盛茂密的森林中自然少不了鸟叫虫鸣,应该说在这片森林中它们才是主人,我们只是一群不速之客,在苍忙之中打扰了它们宁静的生活。
6月22日,星期日。
天,不知从何时起有点阴了。一夜无眠,站夜岗,全夜,这是抗震以来第二次。而且,两次都献给了四川高川。然而,余震不断,大地还在继续颤抖,天色看样子又下起雨了。尽管一夜无眠,白昼躺在帐篷里却是难以入眠,我担心老乡们怎么能受得住这样长时间的折磨啊!我好怕,好无助,我想哭,但没有眼泪,感觉自己好累好累。我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战斗,多帮老乡做些事情,希望只有这样心里的不安会好受一些,群众们也不要因此而埋怨我们没有尽到军人的责任
想到这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穿起衣服一个挺身就往帐篷外奔出去,哪想一个不小心就和迎面而来的岳铭撞了个对对贴。捂着撞疼的鼻子,差异问道:“咋回事?你们不是都出去家钢架桥去了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架什么桥?你们家下雨架钢架桥?站了一夜岗你不好好睡觉,到处瞎窜个什么?出门就使劲撞我,幸亏我身板结实。要不然,可被你撞到马路堆满的坡底下去了。”岳铭捂着撞痛的鼻子,没好气的糗了我一顿。
由于天气和配件原因,军用桥架设任务往后推迟。尽管,我不是很喜欢灾区的下雨天和推迟任务这样的做法,但我还是很感激这天气。因为时间往后每推移一个钟头,我的脚伤就会好得快一些。这样子继续下去的话,我参加钢桥架设任务的机会就不会错失。耶,真是天助我也!
为了确定我的脚伤到底如何,我再次找到军医。他说,只要经过今天的休整,我的脚伤基本就无大碍,明天可以正常参加工作了。所以,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当我再次躺回帐篷的行军床上的时候,睡得特别给劲、特别美、特别香。简直就是昏天暗地、一塌糊涂。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战友们仍不相信我的话。他们认为我是在欺骗自己、安慰他们,让他们少些担心。因为,长久以来没有谁受伤后,隔了一天就好了的。于是,这样一来大家伙反而就更加照顾起我来,吃饭直接把饭菜打好送到我手里,吃完连碗都帮我洗了,被子也帮我叠,洗漱的用水更是不用我操心,弄得我简直是一点工作的自由都没有。虽然,大家如此的厚爱我很非常感激不尽,事实上每受战友帮助一次,我的内心都要汹涌一次。
仰望苍穹,夕阳终于黯淡了,在所有景象都失去了那层诱人的光泽以后。在我眼前,也只剩下暗淡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暗淡。此时,灾区的情景和我心中的画完全不一样,我颓然的坐在芒草丛中有一种悲伤和无能为力的自责。我因为脚伤被迫休整了一天,浪费了这样难得的一天。原来,原来当了四年兵也不过是一个能力有限的人而已,原来这世间还有我这共和**人无法把握的。不就是因为脚受了一点伤吗,至于这样把我当成重症病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