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我也只能默默接受眼前这个要刺杀我的人就是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樱儿,虽然她已经变了,可是这变化竟然已经到了足以面不改色的杀掉我的地步,我真的没有想到。
那个黑衣人用刀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仿佛是要熟悉我的每一寸皮肤,然后找到最柔软的那一点,然后,“嘶”,划开一席血红。冰冷的触感使我的愈发的感觉寒气的升腾,每一处的神经都已经被绷到了可以承受的最大峰值,血液在这一场无声的对峙中也开始逐渐的凝固成了永恒。这样的煎熬再多一秒,我就将全面崩溃。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可惜你没有机会再多享受这样的时光了,如果我杀了你是结束了你的痛苦,那么我还真的不想杀你呢……但是,看着你我就很烦啊,忍不住想要让你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黑色面罩后面,果然是樱儿的声音。难道一个男人的影响这么大么?除了在心里呵呵,我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啊,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啧啧啧,真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马上就要开出一朵花出来。你也别妄想会有什么人来救你,丞相府二小姐嫁过来连个花瓶摆设都算不上,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你的这个院子,跟禁地没有什么两样,据说那每日来送饭的杂役都觉得晦气呢。”
疼痛在我的脸上蔓延开来,这疯女人居然真的开始在我的脸上刻花了,我奋力地想要逃离,但是只有嘶哑的呜呜声来回应我动不得半分的身躯。
“挣扎吧,死命的挣扎吧,就让我看看,那高高在上的许大小姐是怎么样一步一步沦落到匍匐在我的脚下的。说不定你的表演让我满意了我还可以留你一命。哈哈哈哈哈哈……”
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死亡对于我来说,好像不止一次了呢,也许走运的话,还可以穿回到原来的世界,就算灵魂最后到达的重点是太平间,至少还是我所熟悉的世界,就算不能够拥抱肝肠寸断的爸妈,但是至少我可以作亲昵的空气给他们些许温暖。至少,比现在好的多。
“哼,死到临头了倒还这么倔,连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活得也真是够可悲的了,既然你现在这种态度,那我就不得不送你一程了。”
我听见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凌厉的刀锋刚开始从我的颈上蜿蜒,极寒的尖刃正要贪婪地吸噬奔涌在动脉中的鲜血,但是一切在瞬间戛然而止。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屋子内什么人都没有了,好看的小说:。回想这一场未遂的暗杀,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贴身衣物都已经湿透了,即使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依旧感觉惊魂未定。夜晚的黑暗在现在看来尤为可怖,因为不知道那一片黑幕的后面是深邃的静谧,还是危险的阴谋。
就这样平躺着,平日里感觉分外柔软的床铺现在却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不停地锥着我的脊背,动,万针穿肤;不动,坐以待毙。
晨曦的光缓缓地拨开了黑暗的迷雾,一寸一寸的驱退着压抑与死气沉沉,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极度地企盼着朝阳的到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些平日里习以为常的景物,连在缕光中叨扰的浮沉如今也像是舞蹈的精灵一般曼妙。
“吱呀”,门开了。我的心又一下子被悬到了半空中,这么一大早,是谁回到我这个连摆设都算不上的废妃所住的“禁区”来呢?难道是昨夜里樱儿刺杀我未果所以寻了个机会准备再一次展开暗杀?我不敢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只是紧紧闭着双眼。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居然是钟离皓轩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大大的心安,眼泪也冲破了阀门奔涌而出,一整夜的惊惶与心忧在听到钟离皓轩那算不上好听的声音后终于被冲刷干净,我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干瘪的声道像破了洞的风箱,充斥着嘶哑与残破。
“你……”钟离皓轩似乎是被我的反应给惊呆了,略带迟疑的发出了试探性的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看来我持续性的噪音使钟离皓轩失去了耐性,所以一双大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看来你不能说话比能说话还要令人烦躁,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我别过脑袋甩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眼底却瞥到了他手上包扎好的厚厚绷带上渗出了点点血迹。注意到我疑惑的目光,钟离皓轩赶紧将那只手背在了后面,继续用他那面无表情的丑脸对我进行精神上的威慑,不过对经历了生死考验的我来说,承受这点小小的威慑真是毫无压力。
钟离皓轩向我这边迈进了一步,缓缓的低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我,仿佛在欣赏什么精美的工艺品,我突然想到,那该死的樱儿昨天夜里对着我的脸可是划了好几下!
我天啊,我现在肯定是满脸的斑驳,就算我不是靠脸蛋吃饭的,但是最起码我也是个爱美的女人,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难道从此之后我在江湖上只能以“绝世面纱女”的称号流芳百世了么……
但是我很快发现气氛的非比寻常,钟离皓轩并不是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