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实话实说吧?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景年山的女儿了,你有没有考虑过爸爸的感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当初你为什么不说?我记得我问过你的,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上官云瑶终于开了腔,她的口气有些强硬,明显是不悦的情绪。那些困惑和诘责接二连三地抛出来,让上官云端顿时乏力。
“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而且爸爸也是一早就知道的……”上官云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当初她就是考虑到上官云瑶会是这个反应,才选择隐瞒的。
“所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上官云瑶更气了。她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当初母亲因为上官云端常常脾气暴虐,而本该完全属于她的父爱也被上官云端分割了一般。若上官云端是她的亲妹妹也就罢了,偏偏她竟然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那么,这么多年了,母亲不是一直都恨错了人?那些早已经付出的代价,她们又都得到了什么?这样一个更为刺痛人心的答案么。
“你还要解释什么?真相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么?”上官云瑶忽然踩了油门,加速行驶。她的一张女王脸此刻紧绷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形成一场天崩地裂的暴风雨。
“姐,你开慢一点,你要带我去哪?”眼看着前面的绿灯就要跳转为红灯,而上官云瑶却丝毫没有要减速停车的意思,上官云端惊心动魄地喊道。上官云瑶做事向来都很疯狂,常常不计后果,可是现在她在市区里高速驾驶,那可是拿命在玩!上官云端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上。
直到最后的几秒钟,车子眼看着要压上了人行横道线,上官云瑶才迅猛地踩下了刹车,只听得车子与地面发出一声绵延的摩擦声响,而上官云端因为惯性整个人都狠狠地栽了出去,又狠狠地跌回到座椅上面。
“怕什么!我不会带着你寻死的。”上官云瑶看着上官云端一副受了惊吓长长吐气的样子,很不屑地说道。
“姐,我们有话好好说嘛,你别这样好不好?”上官云端恳求道。她心里也知道上官云瑶一直以来都很不容易,如今她还苦苦地死守着公司。毕竟她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虽然没有了那一份血浓于水的关联,但是这二十多年的情分不是比血缘亲情来的更重要吗?她不想失去上官宇文这个父亲,也不想失去上官云瑶这个姐姐。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姐。”红灯又转为绿灯,上官云瑶继续开车往前走。
“姐,你要带我去哪里?”看上官云瑶的开车方向,似乎是往郊区去的,上官云端不禁升起了疑惑。
“等下你就知道了。”上官云瑶冷冷地回了她一句,而后便冷着脸不再跟她说话。
上官云端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冷天擎的专属铃声,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刚要从包里拿电话,就被上官云瑶勒令喝止,“不许接电话!”
“我现在该叫你上官云端,还是景云端?”上官云瑶暗讽着说道。她现在的脸色就像是扑克牌中的那个Q,自从刚才见到她到这一刻,她从未展颜过。这样诡异的气氛就好像是很多年前,上官云瑶得知她怀孕了一般,上官云端没有办法很准确地描述出来,但是却让她心里隐约地升起一阵阴霾。
“姐,我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上官云端。我知道我瞒着你不对,我知道我之前骗你不对,但是……但是我也不想的啊。爸爸这么多年来都对我很好,请你相信我,我很爱爸爸,我绝对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上官云端以为上官云瑶是在为上官宇文打抱不平才如此生气,所以她试图从这个角度来为自己解释和开脱。
然而上官云瑶却根本不理睬她,车慢慢地开出了市区,来到了城郊,她渐渐地又开始加速起来。上官云端有些害怕,万一她再激怒上官云瑶,恐怕她很有可能会把他扔在这无边的荒野之中。
不过上官云端的忧心是多余的。在看清了面前的景色时,上官云端才恍然有些理解上官云瑶。她只是把自己带到了墓地上。“你带我来这里是看阿姨吗?”上官云端总觉得上官云瑶很多时候都高深莫测,她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上官云端不敢再多问。毕竟她心里有愧。
“怎么,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妈吗?”上官云瑶说完就从车里下来,又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束母亲最喜欢的花,而后拾级而上。
这一大片一大片白璧青松相互掩映的风景,填满了视线。冷风簌簌,夹杂了些许凄凉哀愍的惆怅。上官云端不由得觉得一阵寒凉,从肌肤渗透到心底里去,又仿佛那一阵冷意自心底而出,而后贯穿到四肢百骸。
上官云瑶风风火火地在前面走着,而上官云端出来的匆忙,都没有穿一件外套,此刻冷风嗖嗖,她只能环抱着自己的肩膀,一步步跟着她的步伐。高跟鞋的声音一声声地落在石阶上,一种短促有力,另一种沉稳大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上官云端很想问上官云瑶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因为自从她母亲过世之后,除了在葬礼上上官云端跟着来过这里,上官云瑶便禁止她再涉足这里。她的意思是,她母亲生前就十分讨厌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