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蓉果然慢慢地睁开了她的眼睛,虽然并没有睁到它们原本的大小,但那已经足够鼓舞人心了!
“你……好吵哦,乔乔。”她的声音比蚊子唱歌时的声音还要微弱,但齐朗和乔安娜已经觉得那是世界上最为动听的声音,并因而兴奋得无法自制了。
“对不起,对不起……”乔安娜的眼泪不住地流淌,齐朗不得不伸出手来在她下颌那里接着,免得那又咸又涩的泪珠滴到米蓉的伤口上,害得她伤情恶化或者怎样。
“别说……对不起,除非你……想收回刚才的话,不再当我……是朋友。”米蓉断断续续地回答说,几乎每说一个字,她的胸口都会剧烈地起伏。但她连眉头都没有皱起来,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就好像那触目惊心的伤患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齐朗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自作多情了:米蓉并非是为了服从命令才苏醒过来的,她是被乔安娜吵醒的。早知道这样的话,这根本就不成什么问题嘛,吵闹一向是那位任性的小姐最为擅长的,就像那一回齐朗只是抱怨了一句她的汉堡难以下咽,她就足足吵了两个小时。
“我的天,你挺住,米蓉!”齐朗又开始紧张地转来转去了,“你等等我,我去找小结巴!”
就在齐朗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向门口时,外面的敲门声刚好响了起来,小吕嚣愤怒的抗议声也同时传了进来:“我他娘的已经不结巴了!”
房门一开,吕嚣身后跟着阿察、阿汪那对胖子兄弟俩一同闯了进来,也不再对齐朗之前的口误兴师问罪,反而兴冲冲地嚷着说:“我们商量出来一个办法!”
“是我想出来的,是我想出来的。”阿汪在后面跳着脚,一个劲地向齐朗表功。
“好吧。是你想出来的。”吕嚣瞥了阿汪一眼,几步走到了米蓉面前,伸手拔开她的眼皮。观察了一下患者的情况,一边更正阿汪说:“但我和你哥哥对你的胡乱猜想进行了系统的补充。否则那不过是一场白日梦罢了,根本没有一点儿的可行性。”
齐朗直到这会儿工夫才算平静了下来,连忙发问说:“我拜托你们说清楚一点,那个办法是不是能救回米蓉?”
“那是当然,否则我们干啥要大张旗鼓。”吕嚣一屁股坐到了方凳上,四下里瞅了一瞅,可算给他找到了水杯。毫不客气地一仰脖灌了下去:“既然她已经醒了过来,那说明情况比预想得轻微得多,就算我们的计划并非那样天衣无缝,只要帮助她顶过眼下这最为危险的阶段。完全可以再把它拆下来。”
“把什么拆下来,你们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切?!”乔安娜看上去真的着急了,虽然她的眼睛已经没有办法瞪得向以往一样又大又圆,可单是她那双手掐腰的架势,就足够这三位小兄弟喝一壶的。
“你……你先不要着急。乔大姐。”吕嚣一下子站出了军人的姿态,“这个治疗方案,我得从头跟你解释。你也清楚,米蓉的胸腔受到了贯穿伤,损伤的部位主要包括右肺上叶以及上腔静脉的一小部分。肺部是我们的呼吸器官,而静脉……”说到这里,这个小唠叨鬼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因为乔安娜已经拎住了他的衣领。
“我拜托你说得简单一些!”
“我们需要你的那颗红纹石!”还是阿察更加善于察言观色,一句话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那是我想出来的!”阿汪沉寂了片刻,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是从威尔逊下士的假肢得到的启示。”
“就这么简单?”乔安娜又用她那教训人的口吻确认了一遍。
刚刚长出了一口气的吕嚣赶忙又接了上去:“其实这不简单的,你应该知道,大块头的宝石可以和战士们体内的灵气或者什么鬼东西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那里蕴藏的能量对战士的恢复有着极大的辅助作用。但那也是很复杂的,存在着相生相克的道理,我本以为发晶石才是最佳的选择,但……”他看到乔安娜的脸色又不对头了,连忙把预备好的长篇大论整个缩减为一句:“对,我们需要你的那颗红纹石……四十克拉的那颗……就是你那把剑上的那颗……就这些,没别的了。”
乔安娜的脸色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反而更加急切了起来。
“我真该死!”她紧张地望向了齐朗,“它已经遗失了,记得吗,那天我挡了鲸嘴比利一剑,结果我的剑完全碎掉了,而你给我的那颗红纹石,我再没有找到过。”
“我的天,这真见鬼!”希望才刚刚生起,却马上就转化为了绝望,这实在是令齐朗难以承受,“等等……我什么时候送给你红纹石过?”
阿察和阿汪在边上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那根本就是他们偷天换日的结果。
“那不是问题的关键。”阿察连忙打了个岔,“那颗红纹石一定还在祥水湖边上,如果带上帕里去找上一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回来的,米蓉下士的下半生会不会落下个气喘的毛病,全靠它了。”
阿察说得很对,不管那颗象征着爱情的红纹石究竟怎样跑到乔安娜手里,现在最为主要的是找回它,哪怕把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