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后会无期!”忽的,长平在黑暗中,望着风奇怪的放下沉沉而语,那语气中的解脱与悲凉,却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说给李莫寒听,还是在说给凤栖宫内的欧阳祁,又或者是对凤栖宫内如今不知生死的姬嫣说的,更或者只是在对自己说。
鲜艳的嫁衣,在夜色中更显深沉,让她的身影,却更现出她的出身高贵,和雍容华贵。一身傲骨,从不向一切退缩和屈服,她只想去争取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想要的东西。可惜孩子的父亲,虽然爱着她,却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要求并不多,她只想要一份安安静静的生活,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一阵沉默,似乎是长平在向这个带给她痛苦的地方作最后的拜别。之后便不再停留,转身向宫外的方向而去,却不曾觉察身边的李莫寒,那奇怪的神情。
“既然你我已经结为夫妻,你我自当共度一生!”长平的背影越来越远,忽然李莫寒却高声喊出这句。
长平的背脊悠然收紧,这话若是在南国未亡之时,是她今生最想听到的人间仙乐,可如今,她的心早已经抛弃一切情爱。那些年少的懵懂,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或许,了却一切前缘,才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不必了,当日我会靠近你,也只是为自己作打算,既然如今,我已不必再隐瞒真相,你我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约束彼此了。”长平沉沉耳语,双眸间满是解脱的轻松。
“你忘了我们还有血盟吗?”李莫寒的声音忽然变得寒冷,似乎这世上本就欠他太多,如今他只是一个债主,回来向这世间亏欠过他的一切讨债。
长平的心头猛地一跳,是啊,最近不断发生的 事,都让她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血盟。
“那你想怎样?”长平轻轻回头,唇角始终含笑,却是讥讽的笑。或许这才是李莫寒此人的本性,虽然他的心中有着无比脆弱的过往,利益面前,却一定会让他人,去为他的计划而作牺牲。
忽然间,那种初见时的温暖,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满腔的厌恶。当日的温暖,却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生。或许只是因为他时刻都无法舒展的眉头,让未经世事的自己,在那一霎那对他产生了怜惜罢了。
“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当你孩子的父亲!”李莫寒忽然抬手,双眸中是热切的期盼。
“不必了,孩子的父亲还没死,不必他人代劳!”一个冰冷的 声音从凤栖宫方向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长平和李莫寒的心中一跳,二人都同时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今日若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要不然死拼到底,要不然就留下来作皇妃。这两样,长平都不想要。
一群人簇拥着一男一女缓缓从凤栖宫内而出,很快偌大的庭院就被挤的满满的。这一男一女虽是被无数人簇拥着出来,只是这二人却只有男人是站着的,而女人却是被男人横抱在怀中,一动不动,或许她早已经没了生机。
姬嫣终于还是以最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长平的双眼落在姬嫣的身上时,突然满腔的恨意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满眼的湿润。姬嫣并无错,错的只是她爱的太深,陷的太深,偏偏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要,到最后却让自己的心正如备受折磨,除了让心中最痛恨的人饱受折磨,来满足自己的骄傲外,她便无法再得到任何快乐。
在二人呆愣的注视中,欧阳祁抱着怀中已经冰凉的姬嫣,缓步走到长平身边,目光中有失去姬嫣的痛苦,却也有面对长平的愧疚。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嫣儿临走之前都告诉我了,将来,朕一定好好对你,好好补偿你!”欧阳祁静静的站在长平面前,深深注视着长平,对她表达着自己的愧疚和深爱。
只是着最真挚的愧疚,却并未换来长平的感激,反而是一阵讥讽。
“哈哈哈.....”夜风中,长平仰天而笑,笑的前仰后合,她觉得这才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难道你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吗?”欧阳祁皱眉,不解的问。这是他现在最想作的,而他们的孩子也已经在长平的腹中生长,如果长平肯留下,他们也算是一家团聚,又如何会引发长平如此讥笑?
“哈哈哈....”长平不停大笑,忽然她止住笑声,退后两部,大声说道:“你认为我就是想要你的皇后死,然后好名正言顺取而代之吗?我长孙长平虽然不再是公主,却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去伤害另一个至情的女子。可你,身为她的夫君,无法好好爱护她,却为了别的女人,将她逼至如此绝境,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你认为我长孙长平会选择留在你身边吗?”长平呵呵的笑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上扬,格外的悦耳,只是这月耳中却似乎带着意思怨毒。
欧阳祁期盼的眸子黯淡下去,低头不语,那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让他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他本可以用强,但是他却要选择最人道的方法去对待一份珍贵的感情,可偏偏他的付出,却让对方熟视无睹,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这样作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