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公成全!”关雨泽一拜到底,然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
是的,今日他还有许多事要忙,有些事,是该水落石出了。
关雨泽并未回凤栖宫,而是换上夜行衣,出了皇宫。来到僻静处,便有人接应。
“公子,此时呼唤有何事?”黑暗中另一个黑影问道。黑暗中,看不清那人容貌,似乎还蒙着脸。
“飞鸽传书!”关雨泽只是淡淡的说出这四个字,什么也没说。但是那人早已经知晓他的意思,从怀中掏出纸笔,便快速的写出几个字:“雪国宫闱乱,公主已归位,丞相罢免!” 然后掏出白鸽,将这卷小纸条绑到各自的腿上,随手抛起,雪白的各自在空中扑腾几下翅膀,便按照固定的路线飞走。
看着眼前的黑影作完这一切,关雨泽叹一口气,转身便走。这一切并非他愿意作的,只是他必须作。到底是什么将他卷向黑暗,他说不清了。若是父亲的死,只是假象,或许此刻他也不会如此投入这黑暗。当初的约定,原来都只是个骗局。
可是偏偏那个女人,却是知道他一切的软肋和秘密,硬是让他无处可退,别无选择。
过了今晚,他会想办法去救那个痴痴为他的女子。虽然他对她,从来没有见到长平那一刹那的惊艳,可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却始终不可磨灭。那是无论何时都愿意为之牺牲一切的女子,他不能让这样一个女子,为了他的自私,而白白去送死。
刚刚走出几步,心事重重的关雨泽便被身后的黑影叫住:“公子,这次你真的有把握吗?”黑影似乎很不愿意问出这句,却必须要将这分担心说出来。
“你该叫我二哥,雨乾!”关雨泽回身,在黑暗中看向那个黑影。那是从小便与他朝夕相伴的关雨乾,这些日子他便是这样一直守候在这皇宫之外的某处,等着接应在皇宫深处涉险的二哥。
“是,二哥!”关雨泽一沉吟,重复道。
“此事,也该作个了结了,我兄弟二人,也该回到阳光下堂堂正正做人了!”关雨泽淡淡的回答,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id坚定。他的神情,也因关雨乾的一句二哥,而有片刻的松弛。
也只有在真正的兄弟面前,他才会感到真正的松懈。紧绷了许久的身体,也开始放松。
“是!雨乾遵命!”关雨乾似乎很是不习惯将自己也当作关雨泽的兄弟,他还是习惯作他家二公子的跟班,天天花天酒地,逍遥快活。
“我是你二哥!”关雨泽再次皱眉强调。他似乎对关雨乾总是将自己看做主子很是介怀。
“是,二哥!”关雨泽低头重复着,只觉得双颊燥热,羞涩不已。他已经习惯了跟在二公子身边,突然让他改变,他真的不习惯。纵然是这改变已经有些习惯,他还是不太习惯。
等关雨泽抬头之时,关雨泽的背影已经去的远了。伸手挠挠有些发痒的头发,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一阵羞愧。突然,关雨乾伸手很明的抓起头发。头发居然开始每名的痒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只顾着忙二哥的事,竟是忘了要洗澡了。难怪刚才,头发奇痒难耐。
现在当务之急,赶紧找个处所洗澡吧。
再说皇宫内,欧阳祁接到王公公通报后,就急急忙忙赶往凤栖宫。虽然他不爱姬嫣,却也不希望嫣儿出事。尤其是这件事,本是他有错在先,偏偏他有难言之隐,还不能对这个易感情用事且脆弱的嫣儿言明。
而当欧阳祁到了凤栖宫后,凤栖宫内风平浪静,窗明几净,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欧阳祁以为这便是姬嫣出事后,为了不打扰嫣儿休息,所以谴退了所有奴才。
欧阳祁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本能的感觉自己就要永远失去这位愿意全心全意为自己不顾一切的女子了。欧阳祁当下便悲呼一声“嫣儿”顿时泪流满面,冲向内殿。
内殿中,依然空无一人,只有窗边,一个女子依靠在窗边,愣愣的看着窗外。那单薄的身子,靠在窗边,目中含泪,瞪视着夜空中悬挂的孤月,如同那孤月便是自己。夜风吹进,撩动着她的衣角,让她更现出几分处处可怜。
欧阳祁的心中虽然愧疚,可是一股厌恶,却是毫无征兆的涌上心头。此刻他根本毫无心思去管这些后宫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这个最让他愧疚的女子,却要用这种手段来相要挟,这股厌恶简直是来的毫无征兆。
“嫣儿!你没事?”正在窗边发呆的姬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她明明是潜退了所有的奴才,只留自己一人,这里怎会有人?
可是转念一想,这世上配叫她嫣儿的,除了父亲和大哥,便只有他的祁哥哥了。此时正值夜深人静,皇宫大内大哥和父亲自然是不可能进得来的,那么这深宫之中此时如此叫她的,也就只有他了。顿时姬嫣的心头一暖,她的祁哥哥心中终究是念着她呀。
姬嫣豁然转身,看见欧阳祁果然就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激动的热泪满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甘相信的是前一刻,在大乾殿御书房,皇上还冰冷的将自己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