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欧阳琪不答反问,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躺倒,而是坐了起来,很是沉静的凝视着跟前的赵远方,眼神中的深沉和那份睿智,在这一刻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势,凝聚在赵元峰身上。
赵元峰抬眼看一眼与往日不大一样的欧阳琪,迅速垂下眼帘,双唇紧抿,保持沉默。
“呵,你在害怕?”欧阳琪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赵元峰身边,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轻笑着说道。
赵元峰依然沉默不语。此刻保持沉默便是最好的方式,太多的语言,反而会惹来军心不悦。身为臣子,最首要的,便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跨越君臣之别的红线,否则,便是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之日。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么害怕,你与朕从小一起长大,凡是鞍前马后,替朕分忧解难,说句心里话,纵然朕兄弟手足纵多,却从无人讲朕镇的视作执勤骨肉血亲。而你,才是无论何时都会站出来替朕但当一切的兄弟!今日你如此惧怕朕,是叫朕情何以堪?”欧阳琪说着,回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已经呆愣的赵元峰。虽然他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却总是主仆之情,从无象此次这般如此亲近的说着心里话。这份感动,岂能让赵元峰还无动于衷?
一个人孤单的太久,寂寞的太久,便渴望着身边会有一个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陪着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极力响应。那么就算再多的不甘,再多的苦水,也顿时被忘的一干二净,
“皇上,这些都是奴才该作的,奴才只是尽本分罢了!”赵元峰依旧低头,只是声音却已经开始发涩,甚至沙哑,却还是极力保持平静。原来他的心中也一直在孤寂,他也渴望有个人,可以懂得他心中的脆弱。
欧阳祁回头,又重重的拍了拍赵元峰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悠悠的说道:“你我既是一同长大,你又如此于朕忠心耿耿,朕又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若是那样,朕便真的不配作你的主子!”欧阳祁说着,目光已经不知道飘向何处,那眼神如此幽怨,远的让人捉摸不透。更感觉,他虽然人还在此处,可灵魂,早已经不知道飞向了何处。更感觉,他或许是顿悟了什么?那种不同于他人的飘渺。
“皇上,奴才知道您心中不痛快,可是奴才真的不想看到皇上如此伤心欲绝!若是您心中不快,就对奴才发泄吧,奴才毫无怨言!”欧阳祁目视虚空,对与自己一同长大,忠心不二的赵元峰,说着推心置腹的话,赵元峰的心就算再硬,再倔强,也已经承受不住!
赵元峰孤独多年,最怕的便是自家主子如此的感伤,如此的愁上心头。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在所有人面前,故作幽雅,故作威严!
“发泄?朕为什么要对你发泄?朕不悦了么?朕都美觉得不悦,你又如何得知朕心中不快?”欧阳祁仍然目视虚空,一片悠远。他欧阳祁便是这种人,无论心中有多难受,无论心中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会很好的隐藏,然后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然后在所有人的淡忘中,他一个人牢牢的记住那件让他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却始终伤他心扉的事。在苦再痛,他都会独自承担。
有些事,虽然自己知道委屈,却并不一定要说出来才好受。说出来,或许是会心中舒服,却始终会落人口实,除了给人茶余饭后,随便传来歘去的笑柄罢了。
“皇上恕罪,是奴才唐突,又说错了话。”赵元峰羞涩低头,梗咽着说道。赵元峰与欧阳祁之间,不同于其他朱鸥,只是纯粹的主从关系。他们二人不仅是主仆,却也是兄弟,是手足,是伙伴。无论何时,他们都会相互扶持,是真正的兄弟!
“恕罪?你又没错,朕为何要处罚你?难道你是要蛊惑朕,将来可以随意杀伐,任意妄为么?”欧阳祁回头,淡淡的看赵元峰一眼,轻轻笑了,然后戏谑的说道。
“皇上,奴才.....”“好了,朕并非不讲道路之徒,记住,你我不仅是主仆,更是兄弟!朕的江山,还需要你来帮朕,才能坐的安稳。”欧阳祁再次轻轻回头,拍了拍赵元峰的肩膀,说的无比认真。今日他是第几次这样亲密的拍着赵元峰的肩膀,已经记不清了,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已经证明他对赵元峰的信任。他们之间不仅是君臣,是主仆,更是兄弟!这点,是所有人都无法得到的。
“皇上,奴才在此对天起誓,此生必定跟随皇上,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替皇上分忧,若有违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赵元峰普通跪下,狠狠的磕下响头,梗咽着喉咙说道。他总算不再孤单,至少这世上,还有人拿他当兄弟。这是多少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拥有的兄弟之义!他赵元峰此生,能得到君王如此肯定与信任,他即便是死,也已经毫无遗憾了!至少这辈子,他拥有了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君王的信任。
“快快请起,元锋,此处无人,你我便不必如此拘礼。所谓的礼义廉耻,都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规矩罢了。既然现在无人,我们何不先丢下所有的不愉快,感受感受这难得的感动?”欧阳祁连忙蹲下,扶起跪在地上的赵元峰,儒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