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喜了!”这话犹如是记闷雷,重重的敲击在欧阳祁的心头。姬嫣有喜,雪国也不愁后继无人了。
只是这喜讯若是来自长平该多好?长平的孩子要是自己的骨肉该多好?可惜偏偏不是。这世上没有这么躲如果,事实已经发生了,无力挽回。
而大殿中,却响起震天的恭贺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龙子!”
欧阳祁如整个人都脱力一般,软软的倒进宽大的龙椅中。这震天的恭贺声,却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感受不到半点的欢喜。虽然他的人还在这里,可一颗心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了哪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脑海一片空白,对大殿中震天恭贺声置若罔闻。
在场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等待着皇帝的训示。可欧阳祁偏偏半晌也没有动静,大殿中所有人不禁开始在心中猜测,今日皇上是否已经因为太过欢喜,所以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一时之间沉默不语,也是情有可原。初为人父的喜悦,那是一种狂喜,他们中许多人都是过来人,他们明白。
“你是关雨泽?”场中所有人都跪着,唯有花项荣一人站着,他怎样也无法想通,他一直誓死追杀的关雨泽,竟然会逃到雪国。不仅如此,竟然还进了雪国皇宫,成了皇后宫中的近身侍卫?这无论如何却也无法想通。
“这位公子似乎很面生,在下是叫关雨泽,可却并不认识你!”关雨泽没有回头,依然跪在地上,沉声回答。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不对!你就是他!我发过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找到你,我不会认错的!”花项荣激动的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关雨泽,直视着他的眼睛,激动的说道。他非常肯定此人就是他一心要追杀的关雨泽。可是却隐隐有些不对,只是一时他还无法说清楚哪里不对,只是凭借直觉,感觉此人预定就是那个嬉皮笑脸,为了长平一直追踪到南国的纨绔子弟。
“哦?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追着一个男人到天涯海角,难得这位公子竟有断袖之癖好么?可惜在下却只喜欢女子,阁下的美意,恕在下承受不起。还望这位公子不要再纠缠不休!”关雨泽心中嘿嘿一笑,可面上却依然装作严肃的样子,出声反驳。
这一反驳,却是让所有人不禁想捧腹大笑,可碍于有欧阳祁在场,所以不敢造次,只是强忍住想大笑的冲动。若是仔细观察,便可看到其他人那耸动的肩膀,和一抽一抽的嘴角。
“你...!”花项荣一时气急,口不择言,竟然美发现自己的话中,竟然有这么大的漏洞,让关雨泽给钻了空子,给了他一个好好羞辱自己的绝佳时机。但若是他不这样说,花项荣或许还无法确定此人便是关雨泽。世事之巧妙,任何人也无法参透,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实在太多,若有一两个一模一样的,却也不足为奇。但经过刚才那一番话,他已经完完全全确定,此人便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关雨泽。因为关雨泽相让就不会好好说话,严肃的时候更是少之极少。当下虽然他的表情异常严肃,跟往常几乎判若两人,可那戏谑的口气,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学的来的,也只有关雨泽,才会有如此玩世不恭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看似毫无恶意的话语,却可以硬生生呛的人无法承受。
”你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公主已经回宫,若是我一人信口雌黄也就罢了,等公主醒来,再来辨认也不迟!”花项荣气急,说出了长平已经回宫的消息。
“公主?你是说青如公主么?青如公主一直就呆在宫中,足不出户,何来回宫之说?你如此说,莫不是在污蔑公主清白?”关雨泽字字如刀剑般,毫不避让,让花项荣无可辩驳。
“青如公主是和人,我花项荣并不认识,但是长平公主,我相信,你不会不认识吧?”花项荣不管不顾,一字字,一句句,指向逼着关雨泽承认自己的身份。
“长平公主?.....”关雨泽的声音顿时哽在了吼中。声音轻的像是叹息,那震惊之意却也是一闪而过。
“怎么?你终于不再隐瞒了么?”花项荣以为自己胜了,终于逼得关雨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却不知道异变还在后面。
“我说你们二人,若是认亲,可以等皇上处理完此间事务,离开这大乾殿后再细细的辨认么?此处可不是能许你们如此放肆的地方!”李莫寒看好戏般的在旁边泼着冷水。看着别人争的你死我活,对他来讲,就是一种享受。他最喜欢作的事,就是静静的看着他人互相争斗不休,自己却宇文德利。
“李莫寒,李将军么?你这是在提醒我们不得在皇上面前无礼么?既然如此,那为何此间皇上并未有任何异议,却是你在此高声喧哗?难得你就是这样尊敬你们雪国的皇帝的么?”花项荣本来已经被关雨泽挑起隐隐怒火,可这个李莫寒却偏偏要出来煽风点火,看样子是要将这把火烧到皇帝拿去,让皇帝来决定他二人的生死,趁机将他们这两个碍手碍脚,知道他秘密的人铲除。此人心思之缜密,不露痕迹,将来必为大患。花项荣本就对此人无甚好感,此间他又偏偏在此挑拨离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