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焦急万分的吗?他不是应该怒火中烧,万分焦急的去寻找那女子的吗?为什么此刻竟然还能如此坐得住,他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时竟让精明如花项荣,也已经猜不透李莫寒究竟意欲何为,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
仔细斟酌之后,花项荣也只是淡淡一笑,也异常的儒雅的来到这雅间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之前,那是用来供客人用膳的原木餐桌,此刻竟然成了他与李莫寒商讨要事的地方。
“兄台该如何称呼?在下花项荣。”花项荣双眼微微眯起,直视着对面的李莫寒,本来就呈现向下弯起的月牙状的双眼,此刻透露处一片犀利,和明察秋毫的精明。
李莫寒并不多言,布局不满拿起一直酒盅,斟满一杯,轻轻推到花项荣面前,举起酒杯敬花项荣一杯。
花项荣迟疑片刻,终是爽快的端起那杯酒,仰脖一饮而尽,其中无半点的犹豫,无半点的拖泥带水。饮完还豪爽的将酒杯整个翻转过来,表示自己并无半分弄虚作假,以证明自己的诚意。
“李莫寒!”喝下这杯酒,李莫寒才慢慢的说道。看他回答的简单明了,更是连躲半个字都吝啬的不肯。
“看到同伴被陌生人带走,难得李兄一点都不担心吗?”花项荣毫不客气的问,对于一个本在自己心中就已经认定是坏人的陌生人,他一向不会客气。而今日对李莫寒,他已经是相当客气了,至少他还肯坐下来与他喝上一杯。
“既然是被故人带走,在下若是过于担心,不是亵渎了阁下的一番美意了么?”李莫寒淡淡的一一笑,毫不在意的回答。说是在笑,倒不如说是勾起嘴角,只是显示他是在笑。至少表示他对对方没有恶意。
“....”
“只是少庄可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吗?若是少庄主因为今夜的鲁莽劫走这位姑娘,而让如此一个令世人为之瞩目的锦绣山庄,从此在雪国失去立足之地,那岂不是太过可惜?”李莫寒此刻正端坐在花项荣的对面,轻描淡写的说着如此惊天的后果,却仿佛此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无关痛痒。
殊不知,此话一出,已然是在花项荣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长平是东魏的慕雪公主,瑶夫人的义女,他早已知晓,她是南国的亡国公主,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是这都不会影响到锦绣山庄在雪国的将来。难得此女与雪国也有什么瓜葛?
花项荣一时之间,脑海中竟然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此人一定是在危言耸听,故意要引诱自己将他二人放行,随即淡淡的回答:“李兄是否也太过危言耸听了,我与长平姑娘既然是故交,她的过去,我自然是知道,就不劳饭李兄提醒了,长平姑娘与在下至交早已经定情,在下今日是非带走她不可。”花项荣毫不退让。
“兄台就如此自信?”李莫寒再次端起那浓香四溢的醇酒,又轻轻放到鼻尖闻了闻,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然后轻抿一小口,再慢悠悠的放回桌上。
不等花项荣回答,李莫寒在此将话题带回到刚刚的轮酒之上:“哦对了,兄台刚才还未告知在下,如此上品佳酿,可曾为其署名呢?要是还没有,在下倒是不介意为如此琼浆赠一雅称。”
“此事就不闹翻阁下了,此酒名为“朝红琼酿”,乃是锦绣山庄最好的好酒,是取朝阳升起时之前的白露,和上百种名贵花瓣酿造,在放入地下让尘封数十年,待到此酒香飘四溢之时,便取坛开饮,故而酒醇而无老寻常老酒的辛辣,然后却后劲十足,比之寻常老酒还要烈上分。在下已经检查过李兄之前的用量,依然超过常人好几倍,按常理,此刻李兄应该是已经醉的人事不知才对。”花项荣滔滔不绝介绍着“朝红琼酿”的奇妙之处。
“所以方才花兄才会如此毫不掩饰的前来此处抢人是吗?”李莫寒淡淡的反问,在花项荣介绍完“朝红琼酿”的奇妙之后,这本已经不是一个问题,因为花项荣已经将那答案尽数说了出来,可李莫寒却还是要问。
“是!”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李莫寒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竟然让精明如花项荣,也顿时觉得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花项荣惊问出声。
而李莫寒却不再回答,只是低头,开始细细品尝那难得的商品佳酿,这是只有在锦绣山庄才能河道的美酒,实为人间极品,那醇香入口,缠绕齿间,久久难以消退,久久难以忘怀,甚至是饮上一杯,还欲饮第二杯,颇觉欲罢不能。
李莫寒此等悠闲的神态,倒是让花项荣一向自诩镇定,今日也不禁开始感觉到怒从心生。他顿时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也不再去理会李莫寒究竟意欲何为。
关键是,他想要救下的人已经救下了,只是却突然发现,对方根本就对自己要救的人毫无恶意。依照常理,像这种误会揭开后,双方应该是成为朋友的不是吗?可看眼下他们二人的情况,却是哪里有朋友的意思?
刚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喧闹,立时一阵阵惊恐的哭喊声传进了而立,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