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的交集都从那里开始,原来那似乎无关紧要的曾经,早已经在预示,今天他们一定会再见。
算起来,若不是关雨泽的突然闯出,恐怕辛虎真的没那么容易,便从黄宗凌手中救得长平。那次若不是他人多势众,仅辛虎一人,要胜黄宗凌,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日你也在玉峰山?”辛虎随口问道,当时月黑风高,他根本未曾注意,关雨泽便是那日突然杀出的人。而此话突然从长平口中说出,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吃了一惊。
“怎么?难道将军觉得本公子不像么?”关雨泽那纨绔子弟的形象,竟然再次冒了出来,看在辛虎的眼中着实是厌恶至极。可是面对如此恶行累累的同伴,他也无可奈何。
若说当日关雨泽也在玉峰山,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突然杀出的一行人。
“不仅不像,在下也确实无法想象,当日于危急关头,救下公主的人,竟会是你!”确定了才想,辛虎老实交代,丝毫不给关雨泽半点情面。
“没错,你想不到,许多人都想不到,可是有人能想到啊!”关雨泽笑笑,戏谑的说道。
“谁?”辛虎顿感不解,沉默片刻后,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谁”字。表示他对此事确实很感兴趣。
“瑶夫人!”关雨泽淡然一笑,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
“此话怎讲?”辛虎更加不解关雨泽那话中的意思,他实在想不通,关雨泽去玉峰山,与瑶夫人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
“因为本公子长的帅呗!”关雨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却不知道,在他这话一出口的同时,却有两道森冷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射向他的面门。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此刻一定已经是个死人。
“哈哈哈!开个玩笑,继续言归正传。”关雨泽干笑两声,然后转入正题。
“因为公主要我送那个被你所伤的东魏将军回韶阳。”关雨泽那本来满是戏谑的声音,只这一瞬,便又换了另一种韵味,变得低沉而悲痛,仿佛他的人生,便从那里跌至谷底,仿佛他的悲痛便是从那时候开始。
隐约间,父亲惨死惨死那夜的情景,似乎又一次无声无息的浮上了心头。那一夜,暴雨倾盆,他们浴血奋战,吐出重围,逃出韶阳,送父亲回家乡与母亲合葬。这一路的痛苦悲伤,却有谁能了解?
长平不语,只是静静聆听着关雨泽的倾诉,或许他真的只是需要倾诉,在他的心里与自己一样苦,自从那日与他一同逃出韶阳,亲眼目睹了其父的惨死,还有他在菩萨面前的忏悔后,他便一直都知道了,关雨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不堪,他也如自己一般,在经历了许多的失落后,便紧紧的将自己伪装。
只是关雨泽选择的,是用那常人无法想象的玩世不恭和荒唐,来很好的伪装自己,而长平选择的,却是将自己在那仇恨中彻底冰封,从此便让那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让那燃烧的火焰,化为了长平奋斗的动力,从此坚强的活下去。
“我与飞花,雨乾,我们三人,一同长途跋涉,将黄宗凌送回韶阳,第二天便被瑶夫人治罪,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黄将军此次任务是国之机密,却让我关雨泽碰上,不仅未能助黄将军成功将公主带回,更是让黄将军身负重伤,而我却毫发无损的回了皇城。我想解释,但我无须解释,因为如此多年来,所有东魏的各级官员都早已经知晓,瑶夫人不会轻易治人的罪,一旦罪名成立,那便永无翻身之日。”关雨泽回忆着当日的情景。
关家在京中,也是显赫指甲,可却不料这一切,只在瞬间崩塌,崩塌的毫无挽回的机会。而那罪名更是滑稽的可笑,竟然是叛国通敌?
他关雨泽就算再怎么混蛋,但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他的人生格言便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背叛,从来都指向做一个父亲眼中的忤逆子,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带上付乾,去烟雨楼坐坐喝喝茶,那种日子该有多惬意?
自从被瑶夫人打下天牢,得了身败名裂的下场后,这一切,便真的成了梦一场,那梦是那么的美妙,美妙的无懈可击。
“所以关家沦落至此,便是与我有关?”长平淡淡的忽然出言询问。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然有些了丝丝的愧疚。
“也不能如此说,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都需要寻找一个借口,我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快了一步,于是才成了瑶夫人的目标。”关雨泽淡淡的说道。
关雨泽说的没错,任何事情的发生都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于是形成了合适的借口。看似毫无预兆,实则早已经是被他人安排好的结局。
只是却不知道,这借口的目标,究竟会找上何人,而关雨泽却是浑然不知中,茫茫然闯进了这个局中。
又是一阵沉默,是的,此时他们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谈论,自己是怎样误入此局,因为瑶夫人的局本身就是一道谜题,几乎没有人能够事先便识破她的局。但一人除外。
传说自瑶夫人当政以来,便只有一人曾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