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嫣的出现,让欧阳琪顿感尴尬,他轻轻推开怀中的长平,然后干咳一声,转过身,轻声问道:“皇后找朕何事?”在这种地方,让姬嫣碰上自己与长平深情相拥,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姬嫣,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以顺口问道:“皇后找朕何事?”
虽然欧阳琪是无心之举,可这话听在姬嫣的耳中,却如五雷轰顶般饱受打击。在旁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令天下所有女人都艳羡的一国之皇后,是集美丽与权力于一身的最幸福的女人。可这光环之下,她真正的痛又有谁真的能懂?
姬嫣的心猛然一紧,本来那努力伪装的笑意和温柔,却在此刻,无论如何也无法挂在她的脸上。只见她的笑容先是一僵,张大了嘴巴,本来很想继续伪装,走上去与长平再次热切攀谈,却不料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再次伪装。那勉强的笑意竟然似肌肉拉扯后的难看。
最后那愤恨的眼神一闪而过,可长平却感觉到了她那愤恨的眼神在那闪烁之间,却已经安迪将自己千刀万剐过许多此了。
接着,姬嫣终于还是忍耐了下来,她继而转过身去面无表情的说道:“臣妾无事是否就不能前来探望皇上?臣妾乃是皇上的妻子,挂念皇上龙体安康,难道有错吗?”那语气虽然平静,却暗含了不甘和愤怒,还有嫉妒。她的眼神时不时的都在留意着欧阳琪身边的长平,仿佛长平的任何动静都会牵动着她的思想。
欧阳琪一时语塞,对于任何一个有良知知廉耻的男人来说,背着自己的妻子与他日有恋情,那都是种背叛,而此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有良知知廉耻的男人来说,在被妻子当面捉奸后,都会感到羞愧。即使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他的妻子。
无奈之下,欧阳琪转头看看身边的长平,刚才那如春风般的笑意,早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那一副面无表情,和满眼的冷漠。
欧阳琪轻轻叹息一声,正欲说话,可刚刚说出“皇后”两个字,便被姬嫣打断。
姬嫣仍然是那平淡的声音,她抢着说道:“皇上是想说,姬嫣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可自行会凤栖宫歇息吗?不用皇上吩咐,姬嫣知道该怎么做!”
欧阳琪再次轻轻叹息一声,只是回头,静静的望着湖心不再言语,他知道自己对姬嫣没有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但她既然是皇后,便要时刻准备接受自己随时可能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事实。只是她还没有习惯君王的无情罢了,对于此事,欧阳琪只能保持沉默,毕竟姬丞相还挑着雪国的半壁江山,若自己执意与姬嫣为敌,那也只能是加速雪国的灭亡,而为长平复仇的事也会永远化为泡影。
他娶姬嫣为后,也只是为了这雪国天下的稳固,而收取姬丞相的忠心,他作为帝王,他相信自己又足够的忍耐力。
而欧阳琪也非常清楚,作为帝王,最大的无奈,便是为了祖宗基业,为了那时代传承的龙脉,有很多时候,都需要帝王做出牺牲,取利而舍真情。
自古便没有哪个帝王,真的可以与自己真正倾心的女子,白头偕老。即便是有,那个女子便是千秋祸水,而那个王却也依然是个高高在上的王。
所以欧阳琪现在并不想得罪姬嫣,为了这雪国的天下,他也必须尽自己的最大可能,让姬嫣感觉不到痛苦。至少现在必须如此。
众人都在沉默之际,长平看出了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于是推说自己受风着凉,身子不舒服,而尽早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却无人看见,在长平临走时,那冰冷的眼眸中显现出的,若有若无的笑,似乎是报复仇人后的兴奋,又或者是算计对手而旗开得胜后的自负,也许都有。
整个御花园,只留下了欧阳琪与姬嫣二人四目相对,而那些姬嫣带来的宫女和太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识趣的自己离开了御花园。
欧阳琪依然背负着双手,面对湖心而立,他的头高昂着,双眼似乎在望着悠远的天空,可他的双眼却是紧闭,那天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只是今日有些些微的变化,满眼都是血红的朝霞,那些雪白的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踪影全无。
身后的姬嫣,双目含泪,似乎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冤屈。在四下无人后,姬嫣终于无法忍受,本来还娇羞无比的姬嫣,竟然猛的冲上去,从身后将欧阳琪环保在怀中,趴在他的肩头不住的哭泣了起来。那呜咽之声,让人闻之不由得肝肠寸断。
欧阳琪先是感到不适应,他想努力将姬嫣推开,无奈姬嫣实在是搂的很紧,只见他边用力推开姬嫣,边在口中低吼:“皇后,这乃是御花园,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朕揪扯,你不觉得很失皇后的威仪吗?你是想让朕被满朝文武私下取笑吗?”他确实很慌乱,他没想到今日,姬嫣竟然会有如此举动,并不是像往日那样轻易的离开。
姬嫣紧紧楼住欧阳琪,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不断自眼眸中汹涌而出,她哭泣近乎乞求的说道:“皇上,姬嫣爱皇上,可皇上既已册立姬嫣为后,却从来不肯去姬嫣的凤栖宫,更不肯正眼看姬嫣一眼?是姬嫣哪里做的不好,让皇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