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九回答完,他明显的看到陈师傅和中年妇女相视一笑,笑容里很是得意。他明白,五百块钱实在是太低了,他们觉得占了便宜,所以才笑的。不过他可不觉得吃亏,反倒是觉得占便宜的是自己。
陈师傅笑着说道:“现在不忙,你去把你的东西拿来吧!”
马天九心中一笑,自己哪有什么东西,除了这身行头,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只有小旅店里还有他四十块钱的押金,如果是在从前,四十块都不够他给的红钱,可是在不行了,他身上都不到二百快了,还有一个月要过,必须节省,想到这里。他对陈师傅说:“好,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
马天九把厨衣放在桌子上,出了饭店的大门。等出了门,他才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饭店。
饭店的名字,叫做海岛中央。是一座破旧的筒子楼的一楼,如果不看海岛中央,单看上面三层,还以为是一座等待爆破的危楼呢?
马天九飞奔回到小旅店,又来问题了,因为房间是用权大富的身份证登记的,退房要押金,必须要拿身份证。说了好半天,老板娘还算是有良心,给了马天九二十块钱。
拿着那二十块钱,马天九无奈的离开了小旅店,回头看了看小旅店的名字。“友家客舍”,他记住了这四个字,心中恨恨的说,总有一天,老子要平了你的小店。
没用上一个小时,马天九就回到了海岛中央。这里现在就成了他栖身的地方了,可不敢有半点懈怠。
到了大厅里一看,刚才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中年妇女已经不见了,大厅也已经有了一桌客人。原来散落在各处的服务员和厨师也都聚集在三张大桌边。
见马天九回来了,手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陈师傅微微一愣,问:“你的东西呢?”
“能用上的都丢了,用不上的放我老乡那了。”这是马天九早就想好的的说辞。
陈师傅也没多问,让小强带着马天九去换衣服。
小强带着马天九来到一个小包间,让马天九脱下军大衣,换上厨衣。
换好了衣服,小强带着马天九来到厨房。厨房里有几个年轻的厨师正在收拾,显然,他们刚才上了几桌菜。
小强向马天九交代了一下他的工作内容,那是一个纯粹的刷碗工作。小强就是马天九的头头,他负责把碗上的残羹剩菜放在水龙头上冲洗一下,然后扔到马天九面前的水槽里。马天九把碗刷洗干净之后,再放进清水里冲洗一下,然后放到餐具架子上。
因为现在是大年初二,一共也没有几桌客人,需要刷洗的餐具并不是很多。即使这样,马天九依然累了一个满头大汗。他看了看他那双被泡的发白的手,心道,我这双手可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金山坞赌王的手,这样泡下去,也不知道他妈的还能不能推牌九了。
因为是大年初二,原本管理就松散的海岛中央更加的自由自在。厨师根本不用一直呆在厨房,上完菜之后,又都堆在大厅看电视去了。
马天九也跟着来到了大厅,坐在小强身边,吃着水果瓜子,看着电视,他感觉很是温馨。
晚上吃饭的时候,伙食更是让马天九很意外,满满一桌子菜,比金山坞村长儿子结婚的时候丰盛多了,还有好几样海鲜。
说实话,有些东西,马天九根本就没吃过。这一顿,马天九觉得是他出生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吃过了饭,就下班了。宿舍就在这栋楼的四楼,跟着小强从旁边的侧门进入楼道。黑咕隆咚的楼道内,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跟在小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楼上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四楼,顺着黑洞洞的走廊,来到第三个房间。一进门,马天九感觉很失望。
一股陈腐的味道传了过来,这里环境显然还不如那个小旅店。
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里有三张上下铺的铁床。马天九被安排在上铺,小强又从别人的床铺下面拽出来一床被褥,递给了马天九。
铺好了床铺,马天九躺在满是陈腐味道的床铺上,虽然环境差了点,不过他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就这样,马天九在海岛中央安顿了下来。
马天九虽然没有干过饭店,不过也觉得再也没有比海岛中央管理更松散的了。
店里权利最大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吧台收银的秀姐,虽然她不过是个吧员,但是在没有经理的海岛中央,相当于一个前厅经理的角色。还有一个是陈师傅,他是厨师长,管理着海岛中央最大的一个群体--厨师。还有一个就是二姨,就是决定留下马天九的那个中年妇女,他虽然只是个采购,但是因为她是老板娘的二姨,所以所有人都很尊敬她,一般他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有人反对。
来到这里半个月之后,马天九才明白,为什么海岛中央的管理如此松散了。原来海海岛中央的老板十年前创建海岛中央的时候,就在现在这个地方,那时候这里只是个买些家常炒菜的地方,并不像现在以浓汤鸡煲翅而闻名整个东滨。
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