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九和小伟见大轩滑了下去,几乎同时一个健步冲过去,伸手去抓大轩的手臂。雪太厚了,根本看不清楚地面,马天九的脚下不知道绊在了藏在雪地下面的石头或者是树根上,身体前倾,向前扑了出去。
而抓住了大轩的小伟眼看着马天九扑倒了,却来不及抓住他的手。
马天九身体扑倒之时,本能的胡乱一抓,挠住雪地中的一块石头,他的上身停住了,下半身去却没停住,慌乱中双脚胡乱一蹬,蹬在了朱老九的肩头,原本就已经滑倒大石砬子崖边的朱老九立刻滚了下去。
“啊!……!”朱老九一声凄厉的惨叫。
马天九身体稍微一停顿,给了小伟时间,他脚下扎根,另外一只手拉住了马天九,一手一个把马天九和大轩拉了上来。
听着朱老九迅速远去的惨叫声,三人都惊得一身冷汗,都知道朱老九掉下去必死无疑。
马天九望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大石砬子,转头对小伟和大轩说道:“不要回家,分头跑。”
小伟和大轩会意,三人并肩向山下跑去。
跑了几步,马天九向东,大轩向北,小伟向西,三人很默契的兵分三路。
就在马天九等三人离开几分钟之后,三个警察拿着手电,在刘占山的带领下来到了山上。
“好像有人掉下去了。”一个警察拿着手电看了看大石砬子上的痕迹。
“不会吧!”刘占山心中暗叫,马天九不会真的把朱老九推下去了吧!
“刘占山,你对这里熟悉,你下去看看。”一个带头的警察说道。
“我不熟悉。”刘占山忙说。
“如果闹出人命,你的罪名可就不仅仅是聚众赌博了。”带头的警察冷冷的说道。
经过一番斟酌,刘占山只能硬着头皮,腰上栓着根简易的保护绳子,从一个坡度小点的地方下去了。
马天九站在山顶,望了望大石砬子上的手电光亮,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金山坞,转身向远处的山路走去。
就在马天九走了没多久,倒霉的大轩就被来增援的警察迎面堵住了。
被送进镇上看守所的大轩心灰意冷,虽然赌博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人命关天,他知道他再也出不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提审了。大轩早就已经想好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了下来,就连捆绑朱老九这件事,也没管警察信不信,他都独立承担了下来。他再三的告诉警察,朱老九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就在大轩在看守所为马天九和小伟祈祷的时候,看守所的人突然对他说,他可以走了。大轩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问了一句:“你没搞错吧?”
结果被警察叔叔照屁股来了一棍子,大轩心中高兴,连说了几句“谢谢”,飞也似的奔出看守所。
大轩在看守所门口看见一个身材清瘦,须发皆白的老头。他立刻认出来了,这个颇有点仙风的老爷子是马天九的爷爷,也就是他们心中的赌神--马东风。
大轩心道,难道这位二十几年没出手的赌神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把自己这个杀人犯从局子里捞了出来。心中高兴,飞也似的奔向马东风。
在马东风身边,站着马天九的父亲马枭和母亲徐舒兰。
还没到马天九东风面前,就喊道:“赌神爷爷。”
这时,徐舒兰再也忍不住了,紧走了两步,迎上大轩,焦急的问:“你看见天九了吗?”
大轩一听,知道马天九和小伟都跑了。大轩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们三个分头跑的,我被抓住了。”
“往哪跑了?”徐舒兰追问道。
“天九好象是往东跑了。”大轩回答。
徐舒兰一把抓住大选的手臂,焦急的说道:“幸亏昨天的雪够大,朱老九虽然摔下去了,但是并没死,他家里人也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你多叫些朋友把天九找回来。”
“姓朱的没死啊!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大轩一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
这时,马东风抬头看看东方,笑了,得意的说:“让他去吧!是龙总要上天的。”
“爹,天九还小,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一直没有说话的马枭说道。
“天九可是天才,两岁就已经会推牌九了,三岁就会出千了,他绝对是真龙,让他去大地方闯闯,别找他。如果他来电话,就说朱老九死了,家里正在打点,让他三五年之内不要回来。”马东风很严肃的说道。
马枭看看徐舒兰,夫妻俩都是一脸的无奈,他们知道,自从父亲给儿子取名叫天九(牌九又名天九)的那天起,也许就注定了马天九的路是不寻常的。
也正如马东风所说,马天九的确要去大地方。
走了半夜的山路,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来到镇上,搭了一辆市里的出租车,来到了市里火车站。
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这次是人命关天,如果被抓进局子里,估计就出不来了。人没进去,一切都还好说。所以他要先把自己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