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老太太匆匆走进松海阁,瞧见薛谦果真拿着藤条在打薛询,大声叫道。
薛谦见着老太太还有她边上二弟的贴身丫鬟,稳声道:“我已吩咐了不能叫老太太知晓,谁给你的胆子去通报。”
老太太上前夺了薛谦手中的藤条,摸着薛询已是出血的背,哭道:“再不告诉我,难不成等你打死询儿不成?”搂了薛询,喝骂道:“你弟弟平日里只知用功念书,做错了什么?竟要你动了家法?若是你不能容了你弟弟,我便带着他出去自个住去。”
“老太太……”薛谦见薛老太太越说越是不像话,大喝一声。遂瞥了眼薛询道:“二弟行错了事,我这做长兄自有资格管教于他。”
垂着头的薛询这会不敢出声,刚刚的薛谦真个把他给吓的不轻。他还从未见过自家大哥发的这么大的火。只一想到白薇,还有大哥刚还说她怀了身孕,薛询挣脱开老太太。走到薛谦跟前跪下,哭道:“大哥要打要罚,弟弟都心甘情愿。只薇儿……”
“住口……”一腿踢了过去,为着个玩意不守孝,这会子竟越发的糊涂。老太太身子本就不好,怎能叫她知晓此事。
薛老太太猛地扑到薛询身上,喝道:“你身为长兄确可管教你弟弟,只你弟弟做错了何事?老太爷不在了,你竟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说,是不是你媳妇在你跟前搬弄是非,冤枉了你弟弟什么?”
薛谦僵住身子,他万没想到老太太会这般说。而他饱读诗书的弟弟,竟是垂头一言不发,好看的小说:。顾忌着老太太的身子,薛谦挥手叫人将他们扶起,“老太太哪得来的糊话?老太爷已是不在,我这做长兄的未管教好弟弟,等罚过二弟,自会去祠堂老太爷跟前请罪领罚。”
撩起衣摆跪倒在薛老太太跟前,“还请老太太先回长春院,过后儿子自会来给您请罪。”
瞧这架势,薛老太太哪还敢走。拉起薛询往身后一带,道:“浑说,你弟弟这般老实的人哪就会做错事。若真个错了什么,你怎的这会子不告诉我?”
越想,薛老太太越质疑是雪宁挑拨离间,“定是那女人搬弄的是非?这才叫你错怪了询儿,是也不是?”哭着摸摸薛询的头,“这还了得,她当薛家真个比不得王家不成?先前目无尊长也就罢了,这会子竟挑拨的你罚嫡亲弟弟!我要休了这拨弄口舌的毒妇。”
雪宁沉着脸站在门口,只淡淡瞥了眼薛谦。从呆怔的薛语手中抱回茫然的薛虬,转身离去。
薛询还是低头未曾出声,薛谦闭了下眼。“二弟,你就没话可说?”
薛询抬起头,看了眼薛谦,又看了眼薛老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薛老夫人磕头道:“老太太,儿子求您救救白薇吧,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亲孙子。”
薛老太太愤怒的神情僵在脸上,呆愣的看着薛询,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白薇?什么孙子?”
“薛询。”薛谦抓起他的领子,他不过是叫他劝下老太太不要瞎想,哪知他竟直接捅了出来。
“老太太……”薛谦一把推开薛询,忙扶住昏倒的老太太,回头沉声道:“若老太太有个什么好歹,我唯你是问。”说罢抱起老太太回了常春院。
薛询愣在原地,他没想过要气着老太太的。他刚只是得知白薇有了孩子,想到大嫂要落了那个孩子,这才一时昏了头。过了许久,薛询才回过神跟着跑到常春院。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咬着唇跪在地上。
“妈妈?”薛虬趴在雪宁的肩上,揪起她一撮头发,不安的叫道。
拍拍薛虬的背,“妈妈没事,虬哥儿可是要歇中觉?妈妈陪你一块儿。”浅笑着哄了虬哥儿。小孩子最是敏感,雪宁不想虬哥儿小小年纪便听着些不好的,对他成长很是不好。
寻思着薛老太太这会定也是不想见她,雪宁也就不过去常春院。正想着,白术便进来回了雪宁。老太太已是得晓此事,这会子正怒极攻心昏倒过去在急救。
没法子,雪宁只得又过去。路过跪着薛询身边时,他突然抬头对着雪宁说道:“大嫂,白薇还有她肚里的孩子?”
缓住脚步,“自是喂了药,发卖了去。”薛询闻言歪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着。
对于薛询,雪宁已不想多言。她也知守孝三年,不是人人都能真个做到。像是贾珍之流便是做不到,可薛询万不该致使白薇有了孕,如今更是不知悔改的想要保住孩子。
接过春分手里的药,端到薛老太太床前递给坐在床沿的薛谦。已是醒来的薛老太太瞧见雪宁,苍白的面容僵了僵,遂问道:“那白薇?”
“媳妇已喂了药,只等天黑着人送到偏远庄子去。”
薛老太太闻言点头,“打发人去看看,确认孩子流了再遣了出去。这孩子,决不能出生。”薛老夫人自是疼小儿子,也是盼着小儿子所出的孙子。只这样的孩子,她是万万不要的。尤其是对那勾引她儿子白薇,薛老夫人这会更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恍然间想起这丫头是薛谦的贴身丫鬟,薛老夫人又是一阵怒,“那丫头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