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郭大风同志起得最早,他下床将窗帘刺啦一声扯开,阳光一下子冲入屋内。我被阳光晃醒了,一只手遮着阳光,一只手揉着眼睛。老大的呼噜此时也戛然而止。
“几点了,你这么早拉窗帘干什么啊,你看那阳光正好晃着我跟你二哥,真是的,你就不能等我俩醒了你再拉窗帘,弄得我还以为“梦日边”了呢。”老大坐得板直板直,一边找眼镜一边说。
“昨天整作业整累着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的都不知道。”我一边抻着懒腰一边说。
“还说呢,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睡前老四还没回来呢。”大风对着窗外使劲打个哈欠说。
“哎,真是,”老大瞅瞅老四的床铺说,“这贾老四昨晚上是不没回来啊。”
“应该是回来了,你没见他的床跟昨天不一样么?”大风说。
“我怎么没见着,他的床是跟昨天不一样了,可我不知道是老四弄的还是你弄的。”大哥终于在床边儿找到了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戴上说。
“凭什么说是我弄的啊,我昨天写作业累个臭死,那还有劲儿整他床,我吃饱了撑的还是大把吃盐闲的,”大风扭扭脖子扭扭屁股说,“再说,就算我整他床也不能整成现在这么乱啊。”
“那你还能整成啥样?”我从床上跳下来问大风道。
“我还能整成啥样,只能比老四整得更乱。”大风说着说这笑了。
“那这老四是起早走的。”大哥从床上跳下来,抖抖肩膀说。
“真是奇怪了,怎么他还能起早了,这点儿和猪一点儿也不像,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猪也有早起的时候。”大风俯身趴在窗台上,望着外边说,“你们俩的作业补完了吧。”
“早都补完了,你不知道我俩睡得比你早多了。”大哥说。
“我当然知道你们俩比我睡得早,可我不知道你们俩的作业是不是补完了,这么说能明白了吧。”大风回头说。
“切,这一大早晨的要不好好斗斗嘴皮子,瞎了这么灿烂温暖的阳光了,”我走到窗边儿说,“可惜老四不在这儿,要不得多斗多长时间啊。”
“这家伙,好不容易起一会早,一准儿去教室弄他那作业去了。”大哥说。
“你怎么知道,好像你掐算过了似的。”大风问大哥说。
“因为,据我的观察,猪一般都会这么做的。”大风笑着说。
“此嗑严重有理。”大哥哈哈大笑。
“得得得,可别扯了,抓紧洗把脸,好吃早餐去,吃完早餐好把作业给贺童,省着他老追着咱们要,跟咱们欠她钱似的。”我把牙具香皂手巾一股脑儿装进洗脸盆儿里,端起来就往外走。
“赶在上课之前给她不就得了,还真拿她当大腕儿啊。”老大拿出电动剃须刀,一边悠闲地刮着一边看着我说。
“忙什么啊,等我一会儿,真是,等我一会儿不行么。”大风见我没等他,急得小跑着跟了上来。
我和大风很快就结束了马马虎虎地洗漱工作,一人端一盆儿匆匆忙忙地走近屋子里。
“你那胡子还没刮完呢,”我见老大还在刮胡子,不免着急地说,“你再不快点儿刮,下茬胡子都长出来了。”
“你俩刮不?”大哥按一下剃须刀上的按钮,嗡嗡地声音消失了,这屋子里突然安静了许多,他一边照镜子一边把剃须刀递向我俩。
“我才不刮呢,”大风把脸盆儿放下,瞅着老大笑着说,“我就是刮胡子也不用你的啊。”
“为什么啊,我的剃须刀就不配刮你那两根儿胡子。”大哥不解地问道。
“我可没那意思啊。”大风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
“人家大风的意思是你那剃须刀都应该进国家博物馆了。”我插话说道。
“扯淡,才买了三年,”大哥仔仔细细端详着剃须刀说,“再说了,我也没拿出来使过几次啊,这才地四次。”
“你把一根儿钢筋放在那儿放五十年估计也都锈成渣儿了。”大风笑着说。
“可不,你那剃须刀都买三年,估计刀片上的刀刃儿和刀背儿一样厚了,你说大风敢用么,这要是用了,那可不是刮胡子,没准儿就变成拔胡子了。”我大笑着说。
“切,不跟你们扯了,我打算用你俩洗脸的速度洗我的脸,”大哥端起脸盆儿往水房走,一边走一边说,“一会见,赶紧准备去吃饭。”
大哥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比我和大风洗脸的速度还要快。我们拿好上课用的东西直奔饱饱包子铺。包子铺人比往天少很多,我们才意识到去看铺里挂在门口的挂钟。
“7点45分!”大哥慌忙说道。
“快吃,再磨蹭就不赶趟了!”我说。
“这要去晚了,可屁了!”大风一边儿刺溜刺溜地喝粥一边儿说。
我们一秒钟两口地速度吃着粥和包子,用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喘气,用三秒钟的时间结账,用一百秒的时间跑到了教室。我们掏出手机看点儿,正好7点55,终于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