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丫的郁闷!”老大反复地将大黑框眼镜摘下来再戴上去,边走边跟我和老四磨叽。
“大哥说得太对了!你说不光这人没找着,还让人家一顿臭埋汰,你说咱没招谁惹谁,上哪儿说理去。”老四顿了顿说,“这几个丫头,有的像母夜叉,有的像刁妇,一个个的,都跟得了神经性头疼似的!”
“你说什么呢?”我和老大一人揪住老四的一个肩膀说,可忽然感觉泄露了什么,赶紧又松开手说:“你说得似乎有点儿道理。”
老四瞅瞅大哥,又瞅瞅我,之后又瞅瞅头顶上烘得人总想脱衣服一直脱到一丝不挂的太阳,不解地对老大和我说:“哎我说大哥二哥,您二位是不是被今天的太阳晒迷糊了,怎么我说林林和段雅桐她们,你们反应怎么就跟我挠你们胳肢窝似的。你俩病啦。”
“去去去,说些没用的一套一套的,没人跟你闲扯。”老大抬手遮遮太阳说。
“大哥说得对,你赶紧边儿去,哪儿凉快你哪儿待着行不行。”我说,“即便要扯淡,那也得往大风身上扯,人都消失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我真佩服你的善良。”
“老二,你说咱们接着上哪儿去?”老大问我。
“要不咱们去大门口吧,咱学校就一个大门,咱守大门待大风,大风一出现,先给他一顿具有象征意义的胖揍,再问他到底去哪儿了,之后再让他请咱们吃烧烤喝啤酒。”老四插话说。
我一听,感觉老四说的也挺对,人也找不着,只有在门口等着,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么?“老四说得对。”我说,“咱们连个关于老四的风声都听不到一点儿,咋去找啊,还不如在大门口等着呢!”
“再说,大门口摆摊儿的多,渴了饿了随手就买随口就吃喝,多方便啊,咱还能在门口那棵大树下乘凉,也不至于在大街上让太阳烤着,烤得我都要熟了,自己都想咬自己一口。更重要的是,咱们一边乘凉一边喝着冷饮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我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在炎热的天儿里乘凉喝冷饮看从你眼前路过的美女更爽的。”
“你能不能不说吃喝,你吃喝再多也填不满你智慧的山谷!”老大狠狠地瞪老四一眼说,“就知道吃喝,你是不得了神经性饥饿症了。”
在别人斗嘴斗得不可开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旁边偷着乐,如果你要插嘴,肯定深受其害。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斗嘴这行里,我还真就是个菜鸟,比不过他俩。所以,我在一旁偷着乐,非常谦虚,非常低调。
“大哥”,老三挠挠脑门,有些不解,问道:“这饥饿也有神经性的?”
“不光有神经性饥饿,还有神经性白痴。”老大盯着老四说,“你好像两样都占了。”
老四掏出小镜照了又照,说:“我这天庭饱满,地表方圆,眼睛有神,声音洪亮,说我能是好饿没错,这怎么跟神经扯上了,再说,我哪点白痴啊,哪个白痴能考上大学,还能念到大三。”
“你看你还照镜子呢,还用那么点儿个镜子”,老大撇撇嘴,接着说:“用那么点儿的镜子照,真是委屈你那张脸了。”
“一点儿也不委屈”,老四再次拿出镜子照着,满脸得意地说:“呵呵,离得稍远点儿,我这张脸就都能装下了。”
老四说着说着开始倒着走路,一边走一边照镜子,一边照镜子一边自言自语,你们过来看看,我这镜子还能装很多别人的脸呢。当我们将要走到学校大门口时,老三忽然停止了言语,表情变得非常紧张,脚步也停住了。
“你怎么不走啊,倒着走路是不是很不爽。”大哥嘲笑老四说,“贾继律呀贾继律,你什么时候能正常点儿。神经性不正常!”
老四不说话,还是停在那不动。
“哎,我说老四,你怎么不走了?”我问,“你是不是让太阳晒蒙圈了?”
老四还是不说话,眼睛盯着镜子发愣。
“你要不走我们哥俩可走了啊。”老大假装加快脚步。
“大,大哥,二哥,你,你俩没发现在你们的正前方有什么情况么?”老四结结巴巴地说,“真,真没发现什么情况么?”
大哥根本就没理老四,当真加快了脚步。而我倒觉得好奇,还真仔细看了看我们的前方。
“不就是有几个女生,长得还算俊,穿的衣服有点特别,估计是班服,政治二班的。”我对老四说,“我说老四,这也算情况?”
老大一听也停住了脚步,把大黑框眼镜摘下来,用眼镜布擦擦镜片,用嘴吹了吹,又戴上,再摘下来,又戴上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前方。还没看上两眼便开始后退,一直退到老四身旁。我见他俩都不走了,我还有点纳闷,这马上就要到大门口了,他俩咋整的,是不是让啥吓着了。
“我说你俩咋地了,马上就要到大门口了。还在不在那儿等大风回来了。”我说,“前边不就有几个穿着政治二班班服的女生么,又不是几匹母狼,至于你们这样么?”
“老四,你再确认一下,是政治二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