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大白天的,妓院里也来了这么多人。
为什么?
因为神秘消失了几天的醉花楼招牌,京都的青楼大红人,君子兰回来了呗!
梅惜敛不想回汝阳王府向殇冥逸复命,因为他并不打算把幽冥黑玉交给汝阳王,让整个幽冥宫为朝廷所用。所以他乔装了一下,也坐在醉花楼里凑这个热闹。
看着楼上楼下所有为了蓝幼兰而来的男人们,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淫秽的嘴脸、听着他们那些轻浮的言语;他的心里火冒三丈。恨不能把这些该死的男人一个个掐死,才解气。
凤妈妈一再推委,说什么紫兰才刚回来,要休息,晚上才出来见客。可没人肯听,大家甚至当场飙起了价,人人都抢着要第一个见君子兰。
看见眼前一片摇晃的银票,凤妈妈哪有不收的道理。凡是能见到的,她统统都抢进了口袋,嘴都咧到后颈窝去了。
突然,她接银票的手愣住了——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集帅气、霸气、贵气于一身,赫然是镇南王,殇冥寒。
二皇子?他从来不来这里的,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凤妈妈赶紧朝心腹小婢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很机灵地迎了上去,径直把殇冥寒带到了凤妈妈的住处。奉好了上等的茶,她便懂规矩地退下了。
梅惜敛一愣:镇南王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也是为了君子兰,慕名而来的?
不太像,那老鸨对镇南王的态度不太对劲。似乎他们老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不简单。可堂堂一个王爷,权倾朝野;他能和一个仅仅只能算是二流的青楼老鸨有什么瓜葛?
瞄了一眼四周,趁没人注意他,梅惜敛悄悄绕进了醉花楼后院,假装在那里赏花。因为那里离凤妈妈的房间不算太远,他可以听到屋里人的谈话。
凤妈妈使出浑身的解数,总算安顿好了那些发情的男人们。赶紧回自己房间,正规正矩地给殇冥寒行了个大礼:“奴婢叩见二皇子。”
“奶娘不必拘礼”殇冥寒亲自扶起了凤妈妈,顺口道:“看来妈妈这里近来生意不错,这大白天儿的,竟然也有这么多客人。听说是醉花楼里,新来了个了不得的姑娘?”
“再了不得的姑娘,进了这青楼,也就失了身份”凤妈妈挨着殇冥逸的右边坐了,感叹道:“紫兰那才情和模样儿,全天下,倒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二皇子,您不是为了她来的吧?”
“若是为了她,打发人告诉妈妈一声就好,难道妈妈还能亏了我吗?”殇冥寒摇头:“今儿来,是问妈妈寻一味奇药。妈妈替我在这里辛苦了这么些年,想必也见识过不少世面,不知妈妈可曾听说过金蚕衣?”
“金蚕衣?那可是稀罕物儿,万金难求的东西,您寻它做什么?”
“唉,不瞒妈妈您说。我府上一个妃子有了身孕,可惜被人所伤,如今腹中胎儿有滑胎迹象。所幸她懂些武功,强把胎儿保住了。但如此一来,胎气不稳,她便日日失血,长此下去,大人和孩子只怕都会有危险。”
“哎呀,真是可惜!这可是二皇子您的头一个孩子,一定要保住呀!”凤妈妈绞着手帕,眼珠子一转,道:“东西虽然难得,但也不是无处可找。这样,再过两日就是花魁大赛,我跟紫兰商量商量,让她开口去求,只怕会容易些。”
殇冥寒轻笑道:“这位紫兰姑娘当真有这样的能耐吗?在这京都我都求不来的东西,她能求着?”
“哎哟,二皇子,您平常不来这种地方,您自然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富豪商贾,为了搏美人一笑,散尽家财?凤妈妈不是跟您夸口,只要紫兰姑娘开口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有人抢着给她摘下来。”
“噢?她真有这般好吗?”
殇冥寒想起“已逝”的蓝幼兰,心中一阵痛惜。当凤妈妈说要带紫兰过来给他见见时,他断然拒绝了。在他心里,一个蓝幼兰已经登峰造极;再加上现在宋攸蝶正处在生死边缘,他对其她的女人没兴趣。
听到殇冥寒拒绝见紫兰,着急赶回王府,梅惜敛心中小松了一口气。
他见四周无人,施了轻功闪进蓝幼兰的房里。她正在桌上写着很奇怪的字符,很入神的样子,就连他在她身后站了好一阵,她也没觉察到。
“有些东西是中国特有的,外国没有那个名词可怎么办呀?”蓝幼兰托着腮,苦恼地沉思着:“尤其是这古代,江湖上奇怪的名称可多着呢。全用拼音代替吗?那我干嘛不干脆教他拼音,教什么英文,反正也没有看得懂。”
“是在说我吗?”梅惜敛突然弯下身子,从后面楼住她。
“啊!敛!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大跳!”蓝幼兰起身,拉着他的手摇晃:“不是说今天不来,要留在小皇帝那里,问绒娘一些事情吗?”
“问过了,她什么也没说。不过,我在这里倒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
“这醉花楼的凤妈妈竟然是镇南王的奶娘。”
“啊?”蓝幼兰讶然:“不可能吧?你亲眼见到的吗?”